她不能再为他停留。
他爱的人,要幸福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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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开学前两天。
徐冬再一次听到有关沈熠的消息,是在徐夏收拾行李即将去往另一个城市时。
他开了手机免提,一边叠衣物一边跟杨恒聊天。
“你是说沈熠一声不响的出国了?”
“对啊,我才知道。我想去他家找他借他之前的笔记,刚好碰到那个给沈熠遛狗的阿姨。她拉着一小推车宠物用品,我说我找沈熠,她说沈熠出国了,她现在就是要送狗去宠物店寄养。”
徐夏有些诧异:“他不是最疼那只狗了?舍得送去宠物店?”
“谁知道他的,出国不好带走吧。妈的,熠哥也太不厚道了吧,好歹让我们给他整个欢送会啊。”杨恒愤愤不平。
“得了吧,他就是怕你整这一出。”
“什么叫就怕我整这一出,我还是有点难过的好啵?”
……
徐冬站在徐夏的房间门外,低垂脑袋。
再听到他的名字,心口依旧闷闷的发疼。
徐夏收拾好行李,打开房间门,迎面撞上她。
他握着门把手,后退了一小步:“搁这杵着干嘛?吓我一跳。”
“哥哥,你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徐冬忐忑的问。
徐夏:“干嘛?你手机呢?”
徐冬下意识摸了下脸上的痣:“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手机没电关机了,我的充电器不知道丢在哪里,想问一下爸爸有没有拿去用。”
“你还小?成天就知道找爸爸。”徐夏把手机给她,去了阳台收衣服。
徐冬没理会徐夏的话,拿着他的手机,看了眼徐夏。
她打开通讯录,在里面翻到一个号码,迅速将它记了下来。
徐冬给徐卫民打去电话,简单聊了几句。
徐夏收了衣服过来。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还他。
“徐冬,你是不是哭过?”徐夏抱着衣服,拉住要回房间的她。
徐冬不语,摇了下头。
“还说没有?你眼睛都红了。”徐夏微蹙起眉眼,追问,“怎么了?哭什么?”
一旦被问起。
难过就似平静海面刮了大风,翻卷着波浪袭来。
徐冬哽咽着,泪水涌出眼睛:“我就是有点舍不得有点难过,哥哥你要去更好的大学了,回来的机会就少了。之前都说好了要一起上a大的,结果就我一个人在a大。”
徐夏把衣服手机丢进房间的桌上,安慰她:“这有什么难过的?你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会交到新朋友,不用离开家里,可以通勤,住宿也近能经常回家,多好。”
她点点头,泪还是流着。
徐夏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她去拿纸巾:“别哭了,收起你没出息的眼泪。找不到充电器,不知道用我的?”
徐冬擦干眼泪。
接过徐夏给的充电器,回了房间。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信息里,打出那个好记的号码。
徐冬不争气的又流出没出息的眼泪,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晕糊键盘。
她擦干屏幕,打了没两个字,眼泪又滴上去。
徐冬不厌其烦的重复擦干屏幕,耐心的编辑好一段话,点击了发送。
九月的开端。
她好好的跟她的青春道了个别。
跟那个在惊蛰雨天,在万物复苏季节里,似阳光照亮她世界的温柔少年说了再见。
“祝你永远走在充满鲜花的路上,像你的名字一样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