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如何呼喊求救,也没人来救救他。
一关就是一连两天。
再见到光,是被拎出来羞辱。
那个与肖子立有八分像的男人,用水把他泼醒:“妈的小兔崽子,别记恨我,要恨就恨你那个爹,把老子往绝路上逼。他抢了我的生意,让我的公司倒闭,我没办法啊,总得找点钱东山再起不是?”
九岁的沈熠早慧,他从男人的话中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他冷静的跟他谈条件:“你把我放了,想要多少,我让我爸给你。”
男人冷嘲他的不自量力:“小子你要是聪明,怎么不想想两天了,你为什么还在这。”
他两天没有进食,加上他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成年人跟小孩子的体力悬殊,沈熠没有任何机会逃脱。
他手无缚鸡之力。
男人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如坠冰窖:“沈之行那龟孙,亲儿子不见了,都不着急,妈的,真不是人。”
他的父亲,何时在意过他?
沈熠猩红着眼:“除了他,我知道还有谁能给你想要的,你先把我放了。”
“你最好别耍小聪明。”松了绑,男人用锋利的物品抵在他稚嫩脆弱的脖颈。
血液渗出。
只要男人手稍微一偏,后果不堪设想……
他拨打沈朝华号码的手颤抖着快要拿不住手机。
那是沈熠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他缓缓闭上眼。
校运会总会有人来器材室取东西。
这样的困境算不得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门口传来老式锁扭动的声音。
明亮的阳光照进来,黑暗的器材室里大亮。
沈熠被突如其来的光晃了眼,模糊间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光照进来的入口。
再睁眼,眼前一片清明。
那个女孩带着温暖的阳光走进来。
周身的冰冷消散,炽热的心脏在胸膛下疯跳。如惊蛰雷声乍响,春雨下坠,不分白天黑夜,不止不休。
沈熠迟钝的恍然大悟。
在人面前如此落魄,他唇边却按捺不住的牵出一抹笑。
徐冬在他身前蹲下,看到他嘴角溢出的血,眼里满是焦急:“你疼不疼?”
沈熠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带,语气染上委屈:“疼,徐冬,我被人欺负了……”
器材室里满地狼藉,有打斗过的痕迹。
徐冬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最要紧的是他的伤。
他脸上挂了好几处彩。
坐在纸箱上,看上去狼狈至极。
她眼里的沈熠永远都是矜贵的,哪里有这样的时候。
徐冬心口泛着细细密密的疼,她对待一个易碎物品般,小心翼翼,轻柔的摸了摸他脸上青紫。嗓音中有些哽咽:“要是我早点来找你就好了。”
她在怪自己。
即便是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的就是如果她早点来,兴许他就不会被欺负了。
沈熠喉结滚动,再也克制不住,用力将她揽进怀中:“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