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天然，你和我一样，不过是在临死前发疯而已，别骗自己了，人生太短，你想要什么还不能伸手去抢的话，到最后你会什么都得不到。”

她再次发动了车，“你会崩溃的。”

“你未免想得太多，头脑也清醒得太可怕。”佘华猛地在高速上踩了刹车，“你把你自己切成了几块，你想要她，却纵容她去爱别人，你认为苏释不够好，却又要为他做尽一切，你想要她开心幸福，却寄望苏释能对她好，到最后你又不甘心他们俩会天长地久，因为你根本认为能给她幸福的人只有你自己！你怎么能这样自相矛盾？”

姜天然走出门去，佘子李拿着一叠文件，“有个数字错了。”姜天然做事几乎从来不出错，这份文件里也只是小数点后面的8打成了5，敲键盘的时候手指滑了一下吧？但佘子李依然觉得有些奇怪，“是不是佘华最近缠着你，干扰你了？”

“圣母？”姜天然很认真的反问，“什么叫很圣母？”

她报以一脸冷笑，过了一会儿，她嘴角微微一勾，“不舒服？”果然是兄妹，连问题都是一样的。

苏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路上？他比苏释自己还清楚，霍星陪苏释去查案，结果会怎样他也很明白。

但他是喜欢那种乱七八糟的，再把屋子收拾整齐的时候，会感觉到这是一种生活的过程，每天都有变化、每天都在生活。

姜天然回到办公桌，佘华已经放下茶杯，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因为苏释其实……

“单纯？那个人根本不是你朋友吧？”佘华冷笑，“你为什么要关心他痛苦不痛苦？我看你是为了那个女孩吧？那个女孩喜欢苏释，你就要我画画去给苏释，好让他死心，死心以后好安心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你好伟大好圣母，但我为什么要帮你？我讨厌那个女孩！”

苏释需要她。

“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她踩了油门冲了出去，迎着强劲的风大叫，“至少……我会陪你一起死——”

m信息，姜天然的办公室。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和苏释在一起？”她皱着眉，姜天然的心事太重，想得太多了。

需要小星的。

“不会。”他微微一笑。

“抢？”他说，“很容易。我告诉她苏释有太多缺点，我对她更好一点，要得到她或许不太难。但我想要的是她真心实意的选择我，我不想逼人于无奈，而如果我真的得到了，然后我死了，她会很伤心的。”

一大早上班，佘华就坐在姜天然办公桌的对面，端着一杯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而她一直希望有人觉得她是重要的，希望有人会爱她。

这条路，一直开下去的话，将离开城市很远很远。姜天然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佘华开着车，然后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颇有些意外，放缓了车速，“你不觉得她和苏释在一起会有结果？”

“天然。”佘子李往姜天然办公室探了个头，看到佘华坐在里面愣了一下，“有点事。”

她深爱苏释。

其实是……

喝那种酸得要死的乌梅原汁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神情坦荡自若的敲着他的电脑。

佘华被他雷到，哭笑不得，“很圣母就是自以为很善良很伟大，总是要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那种，这世上谁没了谁不能活？哪有人非要你牺牲才能幸福？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对苏释的判断或许不客观，或许那只是基于‘情敌’的本能……”他望着窗外，“她喜欢苏释，她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能勉强。”

郊区的别墅很冷清，打开门的时候一屋的黑暗，扑面而来的空气是如此冰凉。

佘华蹙眉，“什么意思？”

“我……当然觉得她和我在一起才会有结果。”他淡淡的笑，“每个人都有独占欲，我也有。”

而他……只能回家，喝点咖啡，看看书，过他自己平常的日子。

身后有交警的鸣笛声，他们在高速公路停车，佘华发出兴奋的尖叫，疯狂的踩着油门，往远离城市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