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露娜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好奇道:“会不会是仿制的呢?”
钟燕叹了一口气,道:“楼下的卫生间也可以使用,你如果很急的话,可以先用一下。”
少妇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你们有没有房东的电话,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少妇吃了个闭门羹,叹了一口气,道:“楼上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坏了,请问你们能帮忙修一下吗?”
张露娜拿着削了皮的苹果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从哪儿看出她的条件不错了?”
“我可是尽力了,你瞧我这满头大汗,下了出租车,狂奔回来的。”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唐天宇忍不住侧脸望去,只见毛可欣探身进了客厅,她双颊带着红霞,腼腆地打招呼道:“唐叔叔,好!”
噔噔噔……
唐天宇笑了笑,知道毛建生生性谨慎,也就不再相逼,跟着毛建生上了楼。进了屋子,毛建生的老婆杜文芝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笑道:“还有两个菜没炒好,还请唐市长稍微等一会。”
唐天宇拍了拍毛建生的肩膀,笑道:“老毛,你的想法不错,可以报到政府来,交给班子讨论讨论。”
房东笑眯眯地取过信封,抽出了厚厚的纸币数了数,点头道:“放心吧,已经在我这儿住了快两个月了,你没瞧见么,她足足胖了有好几斤,放心吧,我这儿是附近最有名的月子中心,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毛建生挠了挠头头发稀疏的头,讪讪笑道:“这可是得罪人的想法,我可不敢做这个千古罪人。”
张露娜哼了一声,道:“不知道。”
严素娥脸色一黯,苦笑着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肚子里小孩的父亲是亿万富翁,可她只是一个小三而已,不然的话,为何要寄居在这个私人月子中心内,失去自由。
金玲凄美地笑了笑,道:“被囚禁在这里,又如何能健康快乐?”
女房东身后走着一个高大的冷面男人,男人嗯了一声道:“最近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她吧?”
女房东静若寒蝉地点着头,等到男人走出卧室,她才反应过来。盯着地板上的子弹看了一阵,女房东脸上露出了阴狠之色,所谓富贵险中求,伺候楼上那一个孕妇的报酬抵得上月子中心三年的收入,她又有什么理由不铤而走险呢?
钟燕点了点头,道:“从她的言谈举止能瞧出,她的家里条件应该不错,为何要跟咱们一样藏在这里呢?”
钟燕苦笑着分析道:“他应该是金玲的保镖,平常跟金玲在一起的时候,从他的态度,能瞧出一二。”
身边高个孕妇给胖孕妇使了个眼色,道:“张露娜,她跟咱们不一样,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男人上了二楼,见金玲正站在窗口,抬头望向东方,他轻声道:“小姐,外面风挺大的,你还是进屋吧。”方才与女房东在一起的气场完全消失不见,转而取代的是一种温柔与稳重。
金玲漂亮的脸色多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她不再说话,转身继续望向阳台外,从后面望去,静若处|子,如同一座精美绝伦的雕塑,让人动容——能让冷血无情的王正祺也倾心相思的女人,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重山低声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四爷有很多敌人,他们伤不了四爷,但会对你下手……”
虽然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但身材依旧保持得很好的少妇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低声耳语的三名孕妇,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然后走到房东卧室的门口,用力叩响了门,过了许久,里面也没有传来动静。
女房东连忙摇头道:“放心吧,金玲女士平常不出门,大多在楼上读书、听音乐,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美利坚华盛顿州西雅图市一所别墅内,三名孕妇正坐在客厅里聊天,这时楼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身材最胖的孕妇不悦道:“那女人又在折腾什么?她来咱们月子中心之后,多了太多麻烦。”
“这句话是王家爷爷说的吧?”金玲自嘲地笑了笑,道:“西雅图,还真是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地方……”
金玲依依不舍地回过头,苦笑道:“重山,我现在感觉如同四人一般……”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冰冷道:“如果不是有他的骨肉在,我情缘去死。”
毛建生知道唐天宇故意说笑,叹了一口气,抱怨道:“今年财政报表估算了一下,公车费用超标,如果每个人都像唐市长充分考虑公车使用的规范性、合理性,咱们每年可以省不小的一笔开支哩。”
张露娜冷嘲热讽道:“钟燕,你多此一举了,她来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她在楼下使用过卫生间。她可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会嫌弃公用的卫生间卫生情况不好的。”
张露娜不仅胖,性格也很火爆,她冷哼一声道:“钟燕,我这口气忍了有好久了。她是孕妇,咱们也是孕妇,这别墅又不是她一人住,凭什么咱们都要迁就她?”
张露娜笑出声,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道:“你觉得我们这样,能修吗?”
三人说话间,房门被推开,女房东微笑着走在前面,点头哈腰,十分谦恭,“金玲女士,在我们月子中心住得挺好,我把最好的房间腾出来给她,那里采光很好,依着那个房间还有一个小花园,每天能够看到花花草草,她的心情也很不错。”
严素娥叹气道:“咱们还是不要管闲事,管好自己便好了。”严素娥与张露娜一样,从哪个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钟燕挥了挥手,否定道:“绝对不可能,即使是仿制,也不可能那么相似。项链的坠子嵌了一颗珍贵的红宝石,如同资料里描述的一样,与其他红宝石不太一样,色泽清亮。”
重山不置可否,但却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下班之后,唐天宇步行来到市财政局家属大院,毛建生早已站在门口等着,他见唐天宇一人走过来,叹道:“早知道安排司机过去接你哩。”
钟燕分析道:“她胸口有一条铂金项链,那应该是法兰西订制的奢侈品,全球只此一条。”钟燕未怀孕前曾经是国内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她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的。
重山叹了一口气,一向冷酷无情的眼中多出了担忧之色,道:“你腹中有四爷的孩子,他是王家的血脉,你得保护好它……”
“啪嗒”,房东一边说着话,一边清点着钞票,脸上毫不吝啬地表现出贪婪之色,当抽出纸币的瞬间,一粒银白色的子弹从信封内坠落,吓得她面色顿时变得惨白。
金玲摇头道:“只要每天能见到他,我不害怕死亡……”
张露娜撇了撇嘴道:“等晚上问问房东吧,瞧她的态度,应该是知道一星半点。”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客厅位置,张露娜被那道目光扫中,半晌没有喘过气,叹道:“刚才那个男人的目光好吓人啊……”
少妇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只能走到客厅,淡淡道:“你们知道房东去哪儿了吗?”
严素娥犹豫了片刻,站起身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将电话号码写给了少妇。少妇看了一眼,轻声道:“谢谢!”旋即“噔噔噔”又上楼去了。
张露娜从桌上取了一包薯片,咬牙切齿地咀嚼了几口,恨恨道:“咱们都是签了合同的,为什么要怕她?素娥,你胆子太小了,好歹你老公是名亿万富翁,还怕搞不定房东?”
重山沉默了片刻,安慰道:“四爷,他让我好好照顾你,虽然他不在身边,但他一直记挂你,希望你能有健康、快乐……”
……
男人冷峻地扫了她一眼,提醒道:“钱不是任何问题,但如果人有什么不妥,我绝饶不了你……还有你的家人……”
进了房东的卧室之后,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他放在了床头柜上,低声道:“有任何异样情况,请务必及时联系我。”
唐天宇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离饭点还早,他便笑着跟毛建生下了起来。大约十来分钟之后,门铃响了起来,杜文芝走过去拉开门,笑道:“回来得有点晚啊,唐市长已经到了。”
另一个孕妇正在给其他两人削苹果,她放下了水果刀,轻声劝道:“还是忍忍吧,否则房东会把咱们都赶出去的。”
严素娥盯着少妇的背影看了一阵,低声叹气道:“我猜她肯定是刚刚哭过,眼角有泪痕,眼皮也红肿着……”
唐天宇摆了摆手,笑道:“私宴而已,不需要动用公车,那样可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毛建生将唐天宇拉到客厅沙发上入座,道:“唐市长,会不会下棋,咱们杀两盘如何?”
这栋别墅内有四个孕妇,她们都有一段不可对人明言的生活经历。或是错爱了一个男人,被男人的妻子赶到了这里;或是为了让肚子里的孩子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而将自己囚禁于此……大家都是同病相怜之人,为何要处处与对方为难呢?
重山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什么,他摇着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