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尚箐他们这十多个人,躲在了一个比较角落的地方,倒是不至于引起太多的关注。
此时大家的关注点均是在莫蓓蓓和殷清和身上。
仓颜实在好奇,没忍住问了出来:“蓓蓓,你们两个早就认识?”
莫蓓蓓的关注点都在大爱的黄瓜味薯片上,瞥了殷清和一眼,嘟着嘴唇,怨道:“可不是嘛。讨厌死了。”
“诶?”仓颜看着莫蓓蓓那烦躁的小表情,眼睛亮了,八卦问道,“为什么?”
“他从小就欺负我。给我起绰号叫莫小胖!”莫蓓蓓皱着小眉头,气恼的吃了一大口,心情才算好了那么一丢丢。
殷清和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得一笑,嘴上可不饶人:“哼,明明是你爱告状,还给我起绰号的啊。怎么能冤枉我欺负你呢?是你欺负我啊。”
于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总算明白。莫蓓蓓和殷清和的父母是好友,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玩。
殷清和比莫蓓蓓大几个月。本来殷清和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的,像个漂亮的小姑娘,莫蓓蓓以为他是个小姑娘,一直叫漂亮小姐姐。
后来随着殷清和年龄增长,明确了自己的性别,知道自己是男孩子。
可因为这个小妹妹总叫他小姐姐,他非常苦恼。于是,他让妈妈带他去理发店,理了一个光头。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谁知道,莫蓓蓓看他光头,又因为他的名字带了一个‘和’字,又开始叫他小和尚!
小和尚就小和尚吧,总归要比小姐姐好听。但殷清和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就开始时不时的招惹莫蓓蓓。
两个人相爱相杀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一闹就闹了十几年。
两家父母已见怪不怪,很无奈的开玩笑,看来,他们一开始的指腹为婚是成不了的了,要不然,这三天两头打架,哪对夫妻能受得了呢。
尚箐和嵇荀是挨着坐的,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莫蓓蓓和殷清和的角度。
莫蓓蓓像是总算可以将这么多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发泄出来,她生动的讲述着,像个无忧无虑的可爱小朋友,尤其是她那娃娃头,头发一跳一跳的。
而殷清和呢,就那么笔直的坐在那里,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就那么静静的聆听莫蓓蓓说着他们俩的故事。眼眸中也带了些宠溺和纵容的意思。
不知道为何。这个场景,尚箐觉得好似很熟悉。殷清和的眼神,她是看到过的。是在哪里看到过的呢?
“姐姐,来吃这个。”
听到嵇荀的声音,她的小手被拉着打开,然后,她的手心里多了一小把瓜子仁儿。
尚箐侧颜,微扬,看向嵇荀的俊美容颜,他那精致漂亮的眸子,在光下,越发晶亮。这眼神?
是啊。殷清和看着莫蓓蓓的眼神,不就是嵇荀平时看她的眼神嘛?
“殷清和,你是不是喜欢蓓蓓?”这里最敢说话的仓颜,再次发出了灵魂之问。
本嘈杂的聊天的声音停止了。
十几个人的小团队,瞬间安静。
大家不可思议的盯着仓颜,又看了看莫蓓蓓和殷清和。
想在二人之间寻找一些蛛丝马迹。难道这也是像尚箐和嵇荀一样的青梅竹马大戏?
莫蓓蓓懵了,然后,她的脸颊瞬间通红,眨巴着眼眸,声音有些发颤:“仓颜!你,你瞎说什么!”
殷清和只微愣了片刻,在看到莫蓓蓓像个羞窘的小奶猫时,他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唇角的笑意增添了几分暖意,状似不在意,却让人能听出他的郑重:“对。我是喜欢。”
“喂!小和尚!你来凑什么热闹!”莫蓓蓓已从刚刚的羞涩窘态中脱离,她猛地看向一脸笑意的殷清和,拍了他肩膀,一脸警惕,“从实招来!你又要使坏是不是!”
殷清和看她这炸毛的样子,刚才还隐着光芒的眸子,已恢复平静,貌似刚刚真的只是在开玩笑一样,淡然回道:“还是小胖最了解我。”
“哼!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诶,不对不对!谁要当你肚子里的蛔虫!”莫蓓蓓想哭了,一遇到这个讨厌鬼,她就不带脑子了。
殷清和笑了,宠溺无奈的笑再次出现在他冷面的脸上:“没关系,不当蛔虫,当其他也可以。”
“小和尚!你别过分啊。我什么也不当,才不当!”莫蓓蓓彻底怒了,鼓着腮,掐着腰,一脸要和殷清和干架的萌态样子。
殷清和笑了,大家也笑了。
爱笑的尚箐没有笑。
她就那般静静的盯着殷清和,在他的脸上,他所有的小动作和神情变化均看在眼中。她好像发现了什么。这发现,让她不由得紧张,又期待,又困惑,又纠结。
“姐姐……”声音缱绻发颤,有些卑微忧虑,在尚箐耳边响起。
尚箐回过神来,侧头看向嵇荀。这时的嵇荀眼眸微暗,眸光颤动,脸色微白,眉峰微蹙,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委屈,那委屈,仿佛深深渗透到他的心灵深处,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样子的他,脆弱而卑微,好像在害怕,在担忧,是怕被抛弃的忧虑和不安。
嵇荀拉着尚箐的手微微攥紧,他不敢猜测。
看到尚箐一直紧紧盯着殷清和,他紧张不安起来。
难道小姐姐喜欢殷清和了吗?要不然,那眼神为什么会有别样的感觉呢?
难道,他连假扮男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连一个虚假的幻想都不能施舍给他吗?
孤寂,冰凉和无助,漫天的委屈。没有安全感。
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被无情抛弃了!
这种似窒息般的感觉,尚箐清晰的感受到了!没由来的,她就是触碰到了!
她回握住了嵇荀,手上的瓜子仁儿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尚箐不再犹豫,拉起了嵇荀。
嵇荀乖乖被她拉着手,任由她将自己拉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
“小荀,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尚箐的手中是冰凉的手掌,微微在颤抖,压抑,好像一点热气也没有。
嵇荀眼尾殷红,他不想再忍耐,声音沙哑,轻轻:“姐姐……你是喜欢殷清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