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开也并不完全相信秦风，虽然嘴上没问“涉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话里头，还是跟秦风透露了一个点：东瓯市的媒体，不对这件事情表态，没问题；不过想要东瓯市的媒体帮你说话，现在也不可能。

秦风在公开场合，被一个内退的股级干部指为“黑社会”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市里。陈荣没吭声，朱明远没发话，这场涉及“东瓯市青联委员、东瓯市工商联委员、中心区政协委员”的巨大舆论风波，该怎么平息，责任仿佛全都落在了张开一个人的肩上。

“信息时代……这社会又变天了啊……”张开感叹得很。但确实又很服气。秦风写的那几篇论文，市里的领导全都看过，甚至市委政研室和东瓯大学的社科部，私底下还专门就这几篇论文的内容开过专题研究会。研究结果当然是一致同意秦风的观点——开玩笑，刁书记都给批示了，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上级领导唱反调。

鲁建波来得很快，20分钟后就到。秦风让周珏把十里亭路所有的房产交易材料全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拿给鲁建波拍照取证，周珏又把王佳佳和罗进全都叫了过来当认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跟鲁建波说得清清楚楚。

秦风觉得这就够了。

“等下，等下。”秦风打断道，“叔叔和阿姨，到底在国外有多少产业？”

“唉，这个社会太黑暗了，真的，没有背景你就是个屁，有了背景，煞笔也能成功。我算是看透了，什么学历不学历，能力不能力的，全都是虚的。关键还是背后要有人啊。”

诸葛安安看了秦风一眼，叹道：“你看吧，这就是找漂亮老婆的后果。”

秦风骤然间想起，关朝辉过年时带他去见的那些人。

秦风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递给周珏，“张开，东瓯市委宣传部部长。”

周珏这时却说了句让秦风很震惊的话：“瓯投倒不倒，也无所谓，反正叔叔也不止这点身家，顶多是退出国内市场。”

两个人通话不到5分钟就结束。

“黄少菊他疯了吧？”诸葛安安很不理解道，“把事情搞这么大，他收得了场吗？”

张开觉得秦风的思路是对的，老百姓的嘴，从来就不是官府能堵上的。

秦风道：“因为人丑。”

“鲁编，你还可以去江滨街道问问，我们找街道调解了好几次了，街道的人都知道。”说了一个多小时，周珏最后跟鲁建波道。

张开打完电话后，马上去向陈荣汇报，事情牵扯到瓯投，不能不报。

鲁建波嘴角一咧，夸道：“秦总，你这心态可真好。你放心，这篇报道我一定好好写，明天就让全市的人都知道，这老娘客到底是人还是鬼！”

张开两天前就收到了市里的通知，3月2日早上9点半，秦风要在市委开讲一堂关于互联网变革的公开课，他作为年后新上任的市委常委，也被要求去听课。张开觉得，挺神奇的。前年夏天，他在江心岛头一次见到秦风和苏糖的时候，秦风那嫩呦呦的模样，明显就还是个孩子。可现在，这才几天，这小孩就搭上了侯聚义的船，然后眼看着他飞黄腾达，竟在短短不到2年的时间里，就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头。

“真聪明~”诸葛安安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鲁建波这厮年轻的时候就是愤青，现在听到这么个黑白颠倒的故事，简直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这老娘客，想钱想疯了吧。这么喜欢钱，她年轻的时候怎么不去做鸡啊！”

诸葛安安笑问：“就老侯这脾气，你觉得他能咽下这口气？”

结果被曹晓芳一闹，现在成社会事件采访了……

秦风脑洞开得很惊悚。

“我也不知道。”周珏道，“很多东西，他们都不让我们碰。”

秦风则直接给鲁建波打了个电话，让他卖个人情，把这件事情在《东瓯日报》上做一次报道。

致命的枪伤啊……

秦风这个聪明的孩子，下午2点出头，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煞笔，你在这里眼红有用吗？说别人高中辍学，你怎么不说他退学后又自学考上一本了？秦风一边卖烤串一边自学上一本，你要有这本事，老子也服你。问题是，你！算！个！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