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倒不是故意不想考高分,只是以眼下的情况,考高分确实不容易。
“我当然和妈一样。”秦风笑道,“不过你要是真不想去,也没有关系,以后在家里带孩子也挺好。”
“嗯……”苏糖没话了,半搂住秦风的身子。
怀着一种重视又鄙视的心态,秦风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将一张完整的英语真题做了一遍。不过卷子最前面的听力部分和最后面的作文被秦风直接无视,因为他高考那年,曲江省取消了英语听力测试,这种大的决策,就算秦风这只蝴蝶扇废了翅膀,也绝不可能发生变化。
“嗯!”苏糖确认道。
关上房门,秦风走到阳台吹了一会儿晚风,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回到房里,开始今天的功课。在秦风原本的计划中,晚上的时间是要拿来复习语文或者史地政的,不过这些天把高一的教材翻了一遍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哟,不跟我生跟谁生?”秦风抱起苏糖,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真的吗?”秦风笑了笑,“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不叫书呆子呢?”
秦风握住她的手,语速不紧不慢地说:“学生,当然就是以学业为主。我们不能因为有的人比自己更认真,就把他看作异类。高考是人生大事,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了,至少应该拿出足够的诚意和态度。这天底下,无论是考试还是其他事,想要获得成功,代价都是差不多的,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或者至少付出和别人同样的心血,才有可能比别人做得更好。高考是一场马拉松,聪明的人,就像一个天生比别人体力好的人,但他不咬着牙一直跑,也不可能跑过终点。而且如果跑得慢了,有的是和他一样体力好的人,会抢在他跟前拿到出线名额。高考考验的是意志力,是专注力,当然最关键是还是智力。聪明人不努力,照样会被淘汰,而不聪明的人如果还犯懒,那绝对就是自寻死路。所以不要说人家是书呆子,其实书呆子才是懂规则的人,他们比那些整天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不拿天下英雄当回事的半桶水强多了。中国这么多人,绝对智商高得吓人的人,最起码也有几百几千万,我们这些普通人,虽然努力了不见得能出头,但不努力,就绝对没有明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吗?”
“不,这算最收敛的了。”秦风道。
苏糖道:“芳姐说,要是我能有你这么认真,成绩早就上去了。”
等他从房间里出来,苏糖的课已经上完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做完卷子,秦风便马上校对答案。
第二点,秦风心里对高考还是存在畏惧感的。虽说他曾经笑傲十八中,但和真正的考试高手比起来,天分差得却不是一点半点。远的不说,就说李郁那个大神,不夸张地讲,以李郁的水平,就算给秦风开卷考,也不见得能干得过人家。而李郁在当年,最终名次也不过就是全省第200多名,靠着本省生源的优势,才勉勉强强挤进了985的曲江大学。
十分钟后,秦风拿着答案,变成了一块望卷石。
秦风欣然笑纳了芳姐的夸奖,点头道:“芳姐说的对。”
两人对面对相视两秒,苏糖忽然啊了一声,羞红着脸从秦风身上跳了下来。
“芳姐,看不出来你挺八卦的嘛!”秦风慢慢站起来,拉着苏糖走出了房间。
苏糖心头一颤,彻底被秦风洗了脑,她眼睛发亮,看秦风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崇拜。
苏糖有点生气的样子道:“我不知道。”
秦风笑了笑,他没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注意力那么集中。
秦风也返回自己的房间,重新审视刚才的那张卷子。
苏糖嗔道:“屁,谁要跟你生孩子……”
苏糖对“美女”这个词表示毫无感觉,不过对“你的”和“姐姐”这两个词却觉得十分刺|激,她高兴地挽住秦风的胳膊,笑着跟余晴芳抗议道:“哪有人连续上2个小时的课的,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啊!”
苏糖道:“芳芳,你也没比我们大几岁好不好?”
英语的复习,秦风觉得比数学轻松了不少。
作为一条单身狗,余晴芳被苏糖对秦风的这股子腻歪劲儿搞出了内伤,一脸无语地问秦风道:“你们俩平时一直都这样?”
至于作文,秦风打算临考之前临时背诵一些段子,毕竟高考的英语作文不比语文,改卷的人看的不是你的文采有多好,关键是不能让人觉得你写的东西狗屁不通。所以英语作文,只要狗屁通了,基本上也就拿到标准分了。
他静下心来,先将错掉的单选题和改错题,全都抄进错题集里。抄写完毕,认真记忆了一番,接下来又把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从头到尾重新精读了一番,里里外外将三篇文章的前后意思和解题逻辑吃透,这才结束了今晚的自学。
给人做思想工作的感觉,真他妈爽啊……
除去听力的30分和作文的20分,剩下的100分卷面,他一共只拿了52分。
数学那玩意儿十几年不用,几乎就相当于脑袋被驴子连踢了一百下佛山无影腿一样,属于彻底失忆,再想捡起来,难度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尤其对秦风这种纯粹的文科生而言,心理上尤其痛苦。
闲扯了十来分钟,苏糖继续上课。
秦风道:“你想说什么?”
秦风问她到底中了什么邪,芳姐又打死不说,秦风索性也就懒得多问,和苏糖匆匆把晚饭吃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自顾自进了房间。
秦风奇怪地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正疑惑这妮子怎么了,就见余晴芳跟着进了房间,笑得很贱道:“你们两个演技好啊,要不是今天宝哥跟我说来,我还不知道你们俩是这关系呢!你们现在这样,家里家长同意啊?”
苏糖眼里仿佛要滴水似的看着秦风,安静了一会儿,声若细蚊地问出一句:“你老是这样,以后会不会出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