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认识……”王安的前女友，机械地点了点头。

王安又问：“那你怎么打算？”

剪着剪着，他忽然感到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满手都是泪。

秦风用一种表示我懂了的频率，慢慢点了点头。

他跑了一趟木材厂，让木工师傅现做了一个抽奖箱回来。

“再说吧。”秦风头也不抬地敷衍道。

孩子的妈妈正背对着王安，在给孩子擤鼻涕。

就在这时，一墙之隔的王艳梅忽然大喊道：“阿安，出来招呼一下客人！”

“你真不打算9月份回学校啊？”王安问道。

日落西山，由天台上传来的呼喊声，隔着并不厚实的墙壁，清楚地传进了在厨房里工作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以最后，王安只能回到正厅，坐回到秦风跟前。

“你见过哪个老板有人性的？秦风算不错了，我们这种勤杂工，他一个月包吃2顿还给将近3000块的工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毛佳宁倒是给秦风说了句好话。

王浩见大家没理会他，自然就慢慢消停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对秦风的怨念很大程度上属于钻牛角尖，不过他就是钻进去后就钻不出来了而已。

但是毫无疑问，有那么一瞬间，王安其实很想头朝下从楼上跳下来。

王安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天台上的4张桌子，空着3张，全都是前一批客人刚走，满桌的杯盘狼藉还未收拾干净。

秦风沉默了片刻，还是敷衍：“看情况。”

王浩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上个月拿了奖金你当然说他好，我给他提了12个建议他没一个通过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初中生，文化水平谁也没比谁高多少，他凭什么指着我的鼻子说长说短啊？”

那个在大学里和他山盟海誓过的姑娘……

王安莫名地抬起头来，当看清来人是谁的刹那，他浑身的血液，霎时间全都涌上了脑门。

秦风把抽奖箱暂时放在前台，打算明天再用。

王安没多话，去后院拿了抹布和塑料桶，脚步欢快地就上了楼。

小赵只管尽他厨师的职责，剩下的其余人，该穿串的穿串，该当服务员的当服务员，至于前台，更是不用担心，有王艳梅和秦建国两个人一起盯着，绝对忙得过来。

“我操，跟你说话比跟老头打太极还累。”王安剪小纸条剪得烦躁了，放下剪刀，站起来做了两下扩胸运动。

静静叹了口气，在一群人狡黠的笑容中，拿着点餐单走出了屋子。

没擦几下，耳旁忽然响起一声充满诧异的惊呼：“王安？！”

“舅舅，怎么了？”秦风问道。

王安一听这话，无语地摸摸脑袋，嘀咕道：“我是店长好不好，叫得跟服务员似的。”

接下来的对话和场景，对王安而言完全是一片空白。

王安绕了一个大圈，走到前台，客人已经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