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居然被秦建国说得有点发毛了，道：“爸，我们家现在有这么困难么？”

9点过后，生意又热闹起来。

“是啊……”秦风也笑了，“概率好像比买彩票都低。”

“其实也不奇怪。”秦风道，“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梦想很大，动作很小，最后都想借别人的手，来实现自己的想法。我看舅舅还是挺有上进心的，他要是出生在大户人家，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

王艳梅过来加送食材的时候，娟姨正从店里走出来。

“你说没问题就行。”王艳梅笑道，“生意的事情，妈觉得还是你比较厉害，妈以后就专心给你打工，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傍晚5点，早早解决了晚餐的秦风，和秦建国还有王安一起出了门。

卖到1点出头，今天做出来的东西全都卖光，那些三更半夜从网吧里飘出来的孤魂野鬼，就只能黯然回去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前来吃晚饭的客人，也慢慢冒出头。

“不过这样装的话，需要好大一笔钱啊……”秦风想起秦建国的话，不禁又有点动摇。

秦建国表示看不懂，对秦风道：“真是个怪人。”

秦建国总是活得很不安，经历了这样的落差，心里难免有疙瘩。

家里没钱了，几乎只剩他卡里这十万块。

娟姨和王艳梅聊了半天后，终于才说起了正事。

“串串，你介意晚上睡门外吗……”

十里亭路周边的小业主们，陆陆续续前来吃宵夜，5张桌子被坐满后，秦风又去屋子里搬出一张应急，热闹的场景，让秦建国总算又安心了下来。

因为十八中后巷废墟清扫完毕的缘故，现在秦风出摊的地方，已经改在了巷子口。秦风到的时候，烤串大妈正好收摊，两个人仿佛交接班似的，默契一笑，十分和谐。

新家离十八中很近，步行不到10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王安在秦风家里吃过晚饭才走，这让苏糖几乎有了一下午不学习的正当理由，不过好在王艳梅盯得紧，苏糖总算还是学了个把小时，虽说不知效率怎么样，但总归比没学要好。秦风其实很想抽出点时间帮苏糖复习一下功课，但问题是他和王安一样，大学毕业多年，高中的知识基本都忘光了，想捡起来，至少得花上一两个月。而恰恰，秦风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秦风耐心地倾听着，没有吭声。

“爸，你别多想了，前几天是新闻刚刚播过，我们自己又玩命，妈一晚上来这里送两次货，这才能赚那么多。这几天我们多忙啊，又是清理房子又是搬家的，卖的东西和摆摊的时间都少了，再加上那些凑热闹的客人来看过一次就算了，生意当然会差一些。而且一天600也不少了，我4月份的时候，也就是1个多月前，最多的时候也就一天500左右。”秦风给秦建国减压道。

秦建国认真地点了点头。

晚饭时间结束，宵夜时间未到，在这段难得没客人上门的时间，秦建国跟秦风说起了他的焦虑：“前几天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赚差不多1000块，昨天就赚了600，这起伏也太大了。是不是咱们人手不够，应付不过来，把客人得罪了啊？”

“我们先做流水账吧，现在经营的内容还单一，只要记清进项和支出就可以。”秦风说道，“至于优惠卷，也算是促销活动嘛，有娟姨帮我们多招呼几个客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要不是前些天被人捅了三刀，现在的存款还不到10万吧，而且刘瑞阳还帮我弄走了这里的废墟，又节省了一大笔的开支。”秦风心里暗暗嘀咕着，身边忽然多出个小影子。

秦风默默地看了许久，他不得不承认，王安的建议，至少大方向上是对的。

串串半坐着一动不动，傻了半天，等秦风将将要走出巷子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它猛地站起来，脚步声啪踏啪踏地响起，飞奔到了秦风身旁。

秦风蹲下来，摸了摸串串的头，笑道：“我过几天要占了你的窝了，以后给我看门好不好？”

“呜呜……”串串从鬼屋后门溜出来，凑到秦风身旁，用脑袋蹭了蹭秦风的裤腿。

“明天带你去诊所打疫苗，你可别乱跑。”秦风笑了笑，站起身来慢慢往回走，一边轻声嘀咕道，“你要是跟过来，我明天就找王安那群同学去……”

“唉，真快，感觉前不久这孩子才刚来这里摆摊，这才半年吧，居然就开店了。”娟姨啧啧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