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老师感觉面前的女生老了30岁。
“完蛋了——”
虽然老师看不太懂检测设备上面的画面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得懂萌绘现在非常气馁。估计是检测结果让她死心了。
“呜呜呜!老师,衣服借我擦擦眼泪,太伤心了,听者低眉闻者伤心啊。”
她随后解释了一番,焊条桶没通电,自己小半天干活的时候焊条都是冷的。
没有在工作温度的焊条进行作业会产生许多微观缺陷和损伤。
比如——密密麻麻的气孔。
萌绘毕竟是学生,要是要求她像是老焊接工一样能察觉到焊条的状态或者作业时候的手感不对还是太勉强了。干活的时候没有察觉出来也不能多说什么。况且她是戴着隔热手套操作的,从头到尾也没感觉到有什么温度方面的异常。
真是不禁令人潸然泪下的事故。
老师把抹布递给萌绘,让她擦掉了工件上面的凝胶。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不合格的焊缝全都打磨掉,然后再次重新焊接,这次要从保温箱里面拿出来一批热的,还不能忘记给保温桶通电。
如果营地的设备有夏莱的机修车间一样多的话,这根本都算不上什么问题,甚至连打磨焊缝这种事情也完全可以交给机加工设备或者是碳割设备。
“那你就慢慢加油。”老师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rabbit小队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房间中。
告别了吵吵嚷嚷的众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自己的意识中又出现了那些声音——是未花当时在体育馆中说的话。
“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格黑娜。”
“即便是开玩笑也要有点限度,与格黑娜结盟这种事情”
渚和未花,从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来说,虽然看起来有相当程度的疏离,但这也仅限于工作中,其实两人认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也就是说在除了工作之外的场合,两人之间的关系应当可以算是相当不错的。
认真过头的渚和没心没肺的未花,倒也算是互补的性格。
况且老师印象很深,当时的未花与其说是在强调自己讨厌格黑娜,倒不如是在说服自己去讨厌格黑娜,以未花平日里的性格来看,她对与格黑娜或者学校之间的竞争对立关系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只要不碍着她吃蛋糕卷,不管干什么都随便你们去——未花大概是这样的性格才对吧。像是对格黑娜表达明确敌意的这种目标和强度都非常极端的政治观点,未花并不像是有这种习惯的人。
况且一个在一方面有强烈观点的人,不太可能在其他方面没有强烈观点。
一个平常没心没肺习惯的人,不太可能突然丢出来非常极端的观点。而一个能频频爆典的人,在日常生活中大多数时候也是神人一个。
从这个角度来看待问题,老师觉得不太可能是未花出自本人意愿做出的行为。
但老师相信这个结论是一回事,让被阿里乌斯派系袭击的圣三一一般学生更相信这个结论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还要看未花的意见,如果未花真的心甘情愿为幕后黑手顶罪的话,法戈实际上也没法做什么。
所以说只是“讨厌格黑娜”这种事情根本就算不上理由。或者说圣三一学生多少都对格黑娜有点讨厌的情绪,这在圣三一太平常了,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而未花做了?这点讨厌格黑娜根本算不上理由。
就像是说某个官员的工作没有做好是因为贪污的问题——在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难道不是默认所有官员都是贪污者吗?怎么同样贪污,其他人就能做好工作而你不行?
说到头,在排除了环境的问题之后,剩下来的还是自身能力的问题。而环境是公平的作用在每个人身上的,在这种问题的讨论空间里面,不能简单的将问题归结于是大环境的问题,再此之上肯定存在更深层的原因才对。
这就是老师怀疑在“讨厌格黑娜”之后应当有更深层的理由的原因。
看来,需要找个时候专门去拜访一下未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