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你别叫我阿盈,我觉得恶心。”
“畜生!薛承安,你简直是畜生!”
“你我的孩子,莫说我早已伤了身体不能再生,便是能,我也不会再生你这种畜生的孩子!”
“薛承安,你恶心至极,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痛快点签了和离书放我走!”
薛承安猛地睁开眼。
是梦吗?
可他此刻很清醒。
他是曾梦到过这些,但……但这一切怎么又好像是真的?
他的心脏突然剧痛,他受不住地弯腰用手捂住,额头有冷汗大滴大滴落下来。
他没做梦,但他知道崔盈跟他和离了,崔盈离开他了,然后……他彻底失去了崔盈的消息。
和离之后,她没有回桃花村,也没有去她相熟的庵堂,她带着侍书和侍画,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那个下着雨的午后离开她,就再没消息了。
足足一个半月,他恨不得掘地三尺,也依然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他明明只是想给她个教训,他明明只是想让她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过不下去,他明明还等着她知错回来,可他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去哪儿了?
她难道真的……再不回他身边了吗?
薛承安猛地睁开眼,心脏虽还一抽一抽的疼,但眼底却幽深一片。
不管她去哪儿了,他都会找到她。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她是他的,前世是,今生依然得是!
……
薛太太并没有立刻离开,儿子这样,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原是想找蒋来过来问的,看见侍书和侍画也被撵出来,她就点了两人让过来。
侍书和侍画规规矩矩行礼。
薛太太没理侍书,只指着侍画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到大爷跟前伺候的?”
侍画:“奴婢侍画,到大爷跟前已经……已经……”
薛太太面色一沉:“让你回话就回话,吞吞吐吐做什么?!”
侍画:“大爷是元宵节当天调了奴婢进院子的,但奴婢仅伺候了大爷三天就被打发出去,直到今儿才又跟着大爷回来。”
薛太太拧眉:“你被打发去哪儿了?”
大爷吩咐过不许说的。
侍画更吞吞吐吐了:“奴婢……奴婢……”
“说!”薛太太忍无可忍了,道,“若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提出去卖掉!”
侍画经不住吓,扑通一声跪下,什么都说了:“大爷在桃花村买了处宅子,奴婢被打发在那边看宅子。”
“桃花村?”薛太太腿一软,险些摔倒。
侍画:“是、是的。”
薛太太闭了眼,有些绝望地道:“那你们大爷的脸,是被谁打的?”
侍画:“是、是……”
薛太太咬牙:“是崔盈是不是?!”
侍画低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