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日上树梢,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窗棂之上。
临渊峰书房,白衣青年执笔端坐于书案前,独自处理公务。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呼吸声和毛笔触纸的沙沙声。
这样的状况并未持续太久,正午时分甫至,隔壁卧房就蓦地传出一连贯的嘈杂动静,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呻吟,显得有些突兀:
“我的腰”
听到卧房内传来的动静,慕羡安不愿耽搁,赶忙起身去查看顾于欢的状态。
刚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年人趴在床榻上,捂着腰喊疼的情形。
“怎么了?”慕羡安上前,将手探进他衣摆,动作熟练地开始帮忙揉腰,“是不是又撞到伤处了?”
“差不多吧,”顾于欢闷声,“睡懵了,翻身的时候忘记身上有伤了。”
慕羡安听罢,在他身上伤处轻按了一下,检查完后站起身:“那你先别动,我去帮你寻些药酒来擦。”
“都怪你,”顾于欢撇过脸,嘴上的吐槽毫不留情,身体也非常听话的没有乱动,
“若不是你昨日色心大发,借着上药的名头占便宜,我能伤到腰吗?”
挨了十多个巴掌,三十几下板子,最后又被按在书房里鞭策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别提多苦了。
这几天顾于欢睡觉都是趴着睡的,睡前还得一边抹眼泪,一边把旁边的慕羡安骂一顿才能睡着。
也不知是真的悔过了,还是害怕丢失以后的同房机会,期间始作俑者也找他道歉了好几次,但顾于欢一次都没心软。
原因——真的太疼、太羞耻了。
哪怕只是轻微动一下,身上也疼得厉害。
再加上受伤的地方很尴尬,他自己又擦不到,只能让慕羡安任劳。
由此一来,不可避免的让对方有了既能占便宜,又能想入非非的机会。
就拿昨天举例,慕羡安前一秒还帮忙擦药擦得好好的,后一秒就突然发椿,掐着他的腰含羞带怯地问,下次房事时能不能换几个新花样。
顾于欢趴在他腿上,转过头反问:“难得有上药这么正经的场面,确定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吗?”
言罢,又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的“新花样”邀请。
慕羡安垂眸,指腹蘸了些许药膏,揉热在手心,少量多次擦到他伤处上,难得回怼了一句真心话:
“在其他人那里,‘上药’二字确实正经。但若是换在你我这里难评。”
之后发生了什么,顾于欢记不太清了。只依稀记得擦药时产生了一丢丢不愉快的小误会,接着就莫名演变成(单方面)掐架了。
先不说身形差距,光是负伤在先这一点,谁输谁赢就已奠定结局。
奈何当时的他气昏了头,只想着把受过的疼报复回去,不想刚撑起身子,转头就重心不稳,从床榻上摔了下去。
尽管最后关头被慕羡安及时抓住了,但也不可避免撞伤了腰。
忙活半天,报仇未遂,反倒伤敌一分,自损一万。
不辛苦,命苦。
回忆结束。再看慕羡安这边,有昨晚的撞伤先例在前,他没敢多说话,默默从一旁的柜子上取过药酒,拔开塞子,掌心接取少量,在顾于欢腰侧将其揉开。
还没揉多久,顾于欢就忍不住出声呼疼:“轻点儿,轻点儿!”
“别用指腹擦,你手上的茧子磨得我好痒!”
“嗯。”慕羡安低低应了句,顺从的换了力道,直至将人伺候得无话可说,最后才小声嘀咕着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