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县被几名衙役强行架着到了萧泽面前。一进门见虞梦瑶竟是靠在萧泽怀中昏睡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饶命啊!小的先前不知虞小姐是殿下的人,竟还将其请到衙门!实在罪该万死……”
“别吵!叫你来就为吩咐你一句!等下不要叫我殿下,我的身份不方便让人知晓,叫我大人即可。明白吗?!”
听着萧泽的话,顾知县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
“大人,可还有其他的事要交代?”
“没有。”
萧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出去。
顾知县眸子转了转,忍不住开口道:
“大人,这虞小姐杀了人,可是死罪。您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需要跟小的交代了吗?”
萧泽眉头微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还没开始审问,你就如此盖棺定论!是谁教你这般办案的?!”
“大人息怒!小的也是担心虞小姐才……”
顾知县头也不敢抬地跪在地上说着,频频抬手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萧泽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缓缓开口:
“这件事,审问之后自会有结果,你退下吧!”
……
虞梦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衙门,还倚在萧泽怀里,淡淡的清苦木香传入鼻间,让她觉得略微心安。
她定了定神,慌忙起身:
“抱歉,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萧泽平静地摇了摇头:
“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他说着,便端了一杯茶水过来,竟是要亲自喂她,虞梦瑶当即想要抬手接过,却觉得掌心一阵撕心的疼。
“你手受伤了,我来喂你就好。”
虞梦瑶急忙抬起自己的左手,示意自己另一只手没事,可以端茶。
然而,萧泽视若无睹,依旧端起茶杯递到她的唇边。
随着茶杯缓缓倾斜,丝丝茶水送入口中,那人给她喂了两口,又取出帕子,为她擦拭了一下嘴角。
虞梦瑶觉得自从自己那日抱过萧泽之后,这人的脸皮就愈发厚了!
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我只是右手受伤了,又不是两只手都废了,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萧泽唇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你都说了是小事,那我代劳一下,又有何妨。”
虞梦瑶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问道:
“怎么没见其他人,虞家主呢?我的事,什么时候开审?”
“你就那么急着与他对峙?我知道你有法子将自己保下来。但今日,你毕竟杀了人,恐怕那些民众们多多少少会对你有些微词!”
听着萧泽的话,虞梦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又管不了,我只要将自己保下来就够了!”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坏了自己的名声,值得吗?”
“这种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做!”
萧泽听着虞梦瑶的话,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又疑惑问道:
“如果只是要保护那个孩子,你完全可以不杀人的,为何偏偏要选择伤人性命?”
“我知道杀人不对,但这是当时最有效的震慑方法!若换成伤人或是求饶,都只不过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让那些无辜牵连之人跟着我一起受伤。”
虞梦瑶说着叹了口气,看向萧泽又道:
“事后可能还要劳烦你帮忙查一下那人的妻女老小住在何处,后续我也方便去慰问一下。”
“已经查过了,那人没有亲属,是虞家签了卖身契的仆役,且之前还有过伤人的前科,但都动用虞家的关系保了下来。”
虞梦瑶闻言眉头轻挑,随即洒然一笑:
“嗯。听你这么说,我倒是为民除害了!”
‘咚咚。’
叩门声传来,一名衙役自门外问道:
“大人,知县托小的过来问问虞小姐醒了没,说前堂都在候着,就等您带她过去了!”
虞梦瑶与萧泽相视一眼,向着外面喊道:
“醒啦!马上就过去!”
萧泽眉头微蹙地看向她:
“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等处理完这件事再休息也不迟!总不能一直让人在前堂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