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家做的是什么营生?!”
少年一脸纯真地道:
“知道啊。他与我说过,说他那婆娘们是做皮肉生意的。”
萧泽眸光一凛,可紧接着那少年又是先前那副‘我懂’的小表情,低声道:
“我知道他好面子,不好意思跟我直说,不就是杀猪的么,非要说得那么文雅,我也没好意思拆穿他。卖皮卖肉的,除了杀猪的还能是什么。”
萧泽现在对这少年是彻底无语了:
‘杀猪?文雅?这人怕不是傻的吧!’
就在此时,门外一名侍卫通报道:
“大人,山海商会的柳夫人求见。”
萧泽眉头微蹙,看向眼前的少年问道:
“柳夫人是你什么人?”
那少年很是自来熟,‘腾’地一下跳到桌上坐下,一边晃着腿一边说道:
“柳夫人?是我娘啊!”
萧泽点了点头,示意侍卫将柳夫人带过来。
片刻后,柳夫人到了此处,她一进来就看见自己儿子坐在人家桌子上,当即几步过去,一把将那少年拽了下来,连声向着萧泽赔不是:
“大人莫要见怪,我这儿子,他头脑不太灵光,若是刚刚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娘!你干什么?!昨儿个不还夸我聪明来着!我方才与这位大人聊得可开心了,你来添什么乱啊!”
柳夫人抬眸望向面色铁青的萧泽,当即向着那少年胳膊上拧了一把,厉声喝道:
“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诶诶!痛!娘,你掐我干嘛?!”
柳夫人向着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便心领神会地连忙将他带了出去。
“让大人看笑话了,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回头我一定好好处置那个护卫。”
萧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平静地道:
“柳夫人,那名护卫的事您就不必操心了!他贿赂官员,强抢民女,当街伤人,蔑视国法,背地里还逼良为娼,殴伤妻妾,这些罪行,不会让他活着走出监察司的!您还是多管管您儿子吧!”
柳夫人连忙点头:
“大人说的是!下人做错事,是我们这些做主子的没有管好,回头我一定多教训教训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还有,此事虞家六小姐和另一位妇人都受了伤,你们理应前去看望一下。”
“是是是!我们明日就去!”
……
待柳夫人从监察司出来,她长长舒了口气,向着丫鬟吩咐道:
“明日备一份厚礼,我亲自去那虞家丫头的住处登门道歉。”
“夫人,您这身价怎么能去跟她道歉?!让少爷去不就得了。”
“若太子没有特意嘱咐,让弘茂去自然是可以的。但如今太子叮嘱了,我就必须亲自去办!而且不但要办,还要大张旗鼓办得漂亮些!”
听着柳夫人的话,那丫鬟神色惊愕地失声道:
“啊?刚刚那人……是太子!”
柳夫人点点头:
“我应该不会看错,那人腰间挂着一个狮头图样的玉佩,是皇室独有的,而且他这么年轻,又在监察司有着如此高的官位,除了太子,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人。”
那丫鬟挠了挠头,不解地道:
“可……太子为什么会管这种小事儿?”
柳夫人摇了摇头,她也想不通,这种街头闹剧每天都有,按道理不应该闹到太子跟前去才对。
她叹了口气:
“或许是我们柳家倒霉吧,我们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得罪监察司。若是太子有意追查,商会的账恐怕多少能查出些问题!所以明天的事,千万要好好办!”
……
虞梦瑶回到小院,见碧竹已经将刘氏母女接了过来,她们母女在都城中也是居无定所,所以干脆就过来与虞梦瑶她们挤住在一起。
虽然小院只有两间卧房,住下四个人有些拥挤,但好在大家都是女性,也没有什么顾忌。平日里碧竹与虞梦瑶一间,刘氏母女住另一间,其实也还好。
刘氏母女刚到便很勤快地忙活起来,把她和碧竹还没启用的厨房给打扫了出来,还炒了一锅香气扑鼻的热菜。
“你手艺这么好!那些酒楼居然不要你,我看他们可真是损失大了!”
虞梦瑶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刘氏被她这么一夸,狰狞可怖的脸上也努力勾唇扯出一抹笑意。
刘氏的女儿愤愤不平地道:
“就是!他们都是狗眼看人低!之前我母亲没出事时,可是天香楼的厨子!要不是因为我那丧心病狂的爹……”
“丫头!别乱说话!吃饭!”
刘氏似乎并不愿提起伤心往事,急忙打断女儿的话。
虞梦瑶见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个世界上,谁还没点儿秘密呢,别人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
不过,她心中却是暗喜,那天香楼可是都城最大的酒楼,能在那里做厨子的,手艺自然没的说!
‘竟然是天香楼的厨子?我还真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