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煊微不可察的缓了一口气，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语气冰冷：“陛下强迫过你吗？”

苏宴看着南宫煊的眼睛，眉眼又笑了起来：“王爷说什么傻话呢，陛下怎么可能——”

“有还是没有？”

南宫煊声音强势地打断了他。

苏宴忽地勾唇一笑，眼角有一些讥讽，躲开了南宫煊深色的瞳孔，淡漠道：“没有。”

“说谎！”

南宫煊语气坚定到让苏宴错愕了一瞬。

他逼近一步，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苏宴感受到明显的压迫感。

苏宴想退但忍住了，习惯性陪笑，争辩道：“我没有……”

“苏宴，这几个月来，你没对我说过几句真话。”

南宫煊淡淡陈述道。

“有些话，我想了很久，想再和你承诺一次。”

再承诺一次？

南宫煊的语气渐渐变得诚恳，同时又十分笃定，让人下意识想要去信任他。

苏宴望向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疑惑。

“三年前的事情本王听说了一些，果然，你又骗了本王。可听了许多后，本王还是很自责那时候不能陪着你、护着你。如今你与本王成婚了，我们换了一种身份，你杀了郑福，本王也惩处过你。你别怪本王，本王也不追责于你，从此这些事一笔勾销，所以……以后若有什么事，希望你都对本王说真话，绝不欺瞒。”

“只要你答应我，往后种种，我都信你。”

苏宴退了一步，鼻子不禁一酸。

他想不通南宫煊的想法，明明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为什么还能信他？

现在连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一次次伤家人的心，而他以后还会继续伤下去。

不，他苏宴不能，也不配！

“那大帅把我当什么？”

苏宴的脸空白了一瞬，眸色深处有不为人知的纠结，那看向他的目光异常复杂。

看着他空白而后黯然的神色，南宫煊忽然慌了，那眼睛明明清澈见底，可藏在最深处的，却无人能触及。

他的面色不免让南宫煊认为这是个重要的问题，于是认真思忖片刻，才缓缓答道：“家人。你是我的家人。”

苏宴眼睛里的诸多情绪瞬间尘埃落定，最后归于失落。

心底似乎有什么忽然撕裂，他苦笑着，眼睛里有浅浅的泪光，像一层朦胧的水汽。

“在您心里，我依旧是您的养子。可是大帅，没有一个父亲会亲吻，会抚摸，会触碰，会在床上听儿子的呻吟声！”

苏宴语气有孤注一掷的悲绝，浅色眼睛里涌出泪光，难得一遇地袒露了所有情绪。

这些话像是一柄利刃残忍而无情地剥开南宫煊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一语惊醒，他终于知道苏宴想要什么，而他自己又害怕什么。

像是破开某些不为人知的禁忌，南宫煊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怀里，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薄唇色淡，却有足够的力量动人心魄，南宫煊用力的亲吻上去，浑然忘记何时何地。

南宫煊咬了他一口，像是惩罚他如此磨人，薄唇洇出血来，唇齿交缠间满满的血腥气。

不知吻了多久，苏宴觉得喘不过气来，才推开了南宫煊。

南宫煊恶狠狠地盯着他红肿的唇，怒道：“现在你得逞了！”

失控了，南宫煊应该被气走才对，怎么还会低头吻他？

还有，什么得逞了？明明和他所想大相径庭啊！

苏宴的脑海飓风呼啸，尘土飞扬。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许久，南宫煊才一边往外走一边十分嫌弃地对傻愣着地苏宴说：“快回去主持家务！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苏宴面色复杂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