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手腕都如白玉凝脂,在他微微一笑抬手的动作下,朱大夫看到手腕深处有一处青紫,表面不做声,心里已经将南宫煊破口大骂。
诊完脉,又发现并无气虚气竭之状,也不发热,脉象十分平和。
朱大夫纳了闷,这望闻之下王爷定有粗鲁之举,可苏公子这脉象却并不像受了折磨,甚至都不似做过那事。
实在费解,费解啊!
南宫煊瞧见朱大夫面色纠结,心底一沉,不免猜测苏宴的脉象出了什么问题。
他怒道:“遮遮掩掩做什么?有什么话快说!”
朱大夫被这话一惊,冷汗岑岑,忙跪了下来,道:“苏公子没有发热,脉象平和,身体很是健康。至于皮外伤,小人稍后会送药过来。”
南宫煊听了,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朱大夫走到门边,又转了个身,回头提醒道:“男子与女子到底不同,那药可能烦请王爷给苏公子上一下,还有日后行事,望大帅莫要粗鲁,苏公子身子虚弱,经不得折腾,虽然这次没事,但不代表下次没事。”
南宫煊觉得这朱大夫大惊小怪,屁事多,面无表情的应了。
过午后,南宫煊去了许府一趟。婚前诸多事宜,他忙不开,就连许明鉴乔迁之喜也没去恭贺。
当然,在当时还有另外的考虑,他与旧部正常往来便好,若是交往过密怕是引人猜测,惩治他一个王爷挺难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许明鉴不同,他性子跳脱放荡一些,容易被人捉住错处。
到了府中,来的是一个家仆,将他引入院子里,里头种的修竹与兰花。
还未进门,一阵低缓缠绵的曲调先入了耳,南宫煊在拱门前停了一步,抬头看了一眼名字——琴瑟苑。
顺着青石板路走进厢房,许明鉴青袍便衣拿着竹笛的手垂下来,红色的流苏沾上了灰尘。
再往里一看,柳色长衫裙的女子端坐在一方七弦古琴前,素色手指轻轻拨弄,琴音泠泠。
南宫煊瞳孔微缩,这女子他认识。
白雪阁,柳叶。
见南宫煊停驻不动,许明鉴忙把竹笛往腰间一插,径直走过来招呼他。
他笑道:“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要等大帅您一会儿。来来来,正好我介绍你们认识。”
琴音止,柳叶端庄秀丽,看向南宫煊的目光没有一丝丝的惊讶,礼数周全,平静道:“大帅安好。”
南宫煊也没多言,微点了点头,表示应了。
“这不是近日无事,我与柳如风姑娘聊聊音律。让大帅见笑了,不过不是我说啊,柳姑娘人美心善又才华出众,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许明鉴一如既往絮絮叨叨,南宫煊也没认真听,只是忍不住想柳叶为什么会被许明鉴带回家。
南宫煊咬字反问道:“近日无事?”
那他案头的军务从来都没少过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可不是嘛!”许明鉴尴尬微笑,忙眼神给他示意。
南宫煊也没准备在他心上人面前给他难堪,没有当面过分追究。
许明鉴将柳姑娘安慰好,与南宫煊闲庭信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