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人有些过了,大哥是谁?他追求声誉超过性命,不管如何,他不会加害于我。”
“嗯,这么说,公子您是准备认命了吧?这可是整个天下哪!”
“哎,大人都如此想啊。
无法反抗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毕竟,大哥是众多公子中的长者。”
谁又能料想得到,那日在咸阳遭放逐的大哥,会以这般翻天覆地之势重振旗鼓?
统帅六十五万秦兵的帅旗,平定江山的赫赫功绩,现在的他,不但是众公子中最尊崇的人物,更是在战绩上独占鳌头。
哈哈,想要争锋?我有什么去争的?此刻,我只愿关门享受,大哥他也管不到这分上!
胡亥又倒在座椅上。
“你真这样想的?别忘了,全城百姓都清楚,父皇最疼爱的就是你,但这并意味着父皇会对你另眼相待。”赵高蹙眉道。
“疼爱吗?呵,父皇身边的人都多年如一日,他会被花言巧语 ?一次欢喜就能左右一切么?必死之人就该伏法,毫无犹豫,父皇心中自有判断!”
“我们低估了大哥,他一直藏得很深。
果真,做为父王之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即便如此,扶苏毕竟是人,父皇也是人。
每个人都有软肋。
硬碰硬不可行,挑起事端亦不可。
唯一的办法是,找出他们的致命弱点,然后一击定江山!”
赵高手端茶盏,一杯饮尽。
“哦,这样说来,大人已经有了计策。
不知父亲与大哥各自的弱点所在,望大人指点迷津!”
胡亥挺直身躯,恭敬施礼。
赵高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
这个排行第十八位的皇子,让他留意在于他的善于伪装,又近乎疯狂,这样的人物,既是可怕也是令人同情。
但最重要的是,他有自知之明,不懂会请教,悟性极高。
虽有些天真容易受惑,也许,骨子里隐藏着暴虐倾向。
不过,这种人,他会听得进谏言的。
“软弱之处!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缺陷。
人呐,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存在,人性的难测,往往比之自身更具挑战。
如果说这一年扶苏的所有言行表露了他的真本领,那么矛盾点便由此产生。
他具备真实才能,当初却何以与陛下逆道而行?如今他建立大功,锋芒毕现!”
赵高轻轻地拍打着桌面,话音刚落便陷入了深思。
“显露锋芒不好吗?想必全国的人都在议论我的兄长,名誉利禄双丰收呢。”胡亥微笑着问道。
“说得好。
有时展示才华并无错,但现在却不行!想想扶苏是什么身份啊!他是王上嫡长子,藏着锋芒又能防范谁呢?审视现在,还有哪个公子能挑战扶苏?无论是王室还是蒙家,都是他的势力集团。
淳于越、茅焦、伏生等皆是兄长的启蒙导师,既有文臣也有武将,长公子的力量悄然已如此深厚。
况且加上统一大业以及他的仁爱之名,会有更多的大臣倒向扶苏也是必然!”
“停!你一直在陈述大哥的强大,照这么说,文臣武将皆在他手中,加上长公子的身份,皇位岂不是唾手可得?我们竞争得过吗?”胡亥再次质疑。
赵高轻拍手掌,笑道:
“公子言之有理。
竞争不过啊,但是太过强势也是一种罪啊。
当今的王上才三十多岁,昭襄王当年可是享寿七十四载。
按照他的活力来看,正值盛年。
新征服的六 土尚未稳固,皇上必会一手握牢权柄,成为至高的统治者。
“哈哈,呵呵,”胡亥又打断赵高,笑声渐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