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国栋讪笑两声,“我就不用说了吧?人家陶队根本不在意李文这个人,我和他聊了两句案子的事情,他也排除了入室盗窃,陶队不可能是凶手。”
朱建华不动声色道:“他昨天在哪?有不在场证明吗?”
邹国栋沉默不语。
崔落抢着说道:“我和婉婉能作证,昨天我俩走的时候陶队都喝多了,不可能去杀人。”
朱建华问:“你俩是几点走的?”
“七点多。”
“后面的时间怎么证明?当警察这么久了,这还需要我教你?”
崔落哑口无言。
朱建华示意邹国栋继续说。
邹国栋却三缄其口。
朱建华提醒道:“你好好想想,瞒着不说对陶姜是好事还是坏事。”
“陶队真不可能是凶手……算了算了,我说还不行,陶队喝多了点,喝完又出去了。”
沈婉婉的心一下子凉了。
被陷害、喝醉酒、没有不在场证明,陶姜的嫌疑只怕要等抓到真凶后才能洗清了。
朱建华却是面不改色,“这几天你盯着他。”
邹国栋不乐意,“老朱,你过分了,还真怀疑陶队?如果是陶队干的,他能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去掩饰?陶队绝不是这种人!”
朱建华板着脸,“有意见去找大队长。”
“你还真把鸡毛当令箭了?!”邹国栋气得跳了起来,“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子还不伺候了!”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办公室。
崔落亦觉得朱建华有些过分,但案子还得破,不能所有人都撂挑子不干。
朱建华不为所动,“邹国栋不想去,向东,你去。”
向东应下。
朱建华又点了沈婉婉去取验尸报告。
崔落趁机和沈婉婉一起跑出来,两人边走边谈,“老朱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他虽然也烦陶队,但没这么夸张,他该不会是真想趁着这次机会,给他弟弟报仇吧?”
沈婉婉也说不好,她知道对于朱建华来说,他弟弟的事绝非小事。
一个有天赋的刑警,这么多年不主动关心案子,又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可以看出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换做是沈婉婉,若是她在意的人,在临死前还被认定是叛徒,她恐怕也无法释怀。
二人正议论着,一个男人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男人走过去,沈婉婉才发现他,她匆匆瞥了眼他的背影,似乎很眼熟。
十分钟后,沈婉婉二人带着验尸报告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多了一个男人,正是方才沈婉婉看到的人。
他年纪尚轻,留着偏分短发,穿了件白t和灰色短裤,瘦削的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他的五官却是精致耐看的,浓眉、高鼻梁,眼底却一片漠然。
朱建华介绍道:“贺星渊,刚调到我们队里。”
沈婉婉错愕地看着他。
竟然是贺星渊?
他们胡同陨落的天之骄子?
没记错的话,昨天还有人骂贺星渊不学好,和一帮流氓浑蛋混在一起,今天怎么就成刑警了?
沈婉婉对贺星渊的印象不深,没有太多有关他的信息,他就像个谜团,突然出现在沈婉婉面前。
沈婉婉没多说什么,她把验尸报告交给朱建华,“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致命伤是腹部的匕首,但法医说,李文有中毒的迹象,已经送去检验了,还没有结果。”
贺星渊抬抬眼皮,又很快放下。
朱建华翻看了一遍报告,说:“身上没有约束伤,看来在凶手动手前,李文已经因为中毒神志不清了。匕首上没有指纹,凶手准备得很充分。”
沈婉婉说:“毒是凶手下的?”
“还不知道,”朱建华说,“你和贺星渊应该认识吧,我看你俩的地址很接近。”
沈婉婉不知他们算不算得上认识,便说:“我听说过。”
“既然如此,今天你就带着他先熟悉熟悉,另外李文有一个女儿叫李云意,还在读高中,你带着贺星渊去走一趟,侧面了解下蒋慧宁和李文的关系。”
上次与贺星渊见面,贺星渊的反应不算友好。
沈婉婉不喜欢经营人际关系,对她不友好的人,她懒得去释放所谓的善意。
但朱建华布置了任务,沈婉婉只得应下。
她朝贺星渊走去,“有自行车吗,骑车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