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煤球当即一闪，躲到甄芙身后，冲其：“略略略！”

大小眼看到甄芙笑眯眯地盯着他，摆了摆手颇有一点无奈道：“算了算了，不与小孩子计较。”

量好尺寸，甄芙带着几个小煤球又逛到一个卖鞋子的摊子。

有布鞋和草鞋两种。

甄芙拿出昨日买吃的剩下的银子，给几个小煤球各自买了一双小布鞋。

几个小家伙争着要穿，甄芙呵斥住：“等等！等一会儿去那河边，上上下下洗干净才能穿。”

酱鸭老板见五个小煤球又拥着甄芙走来，嘴咧到耳根子后，“仙子是不是要再给这些小叫花子剁只酱鸭？”

“不要，你个老黑鸭！”一声奶里奶气的反抗，那个唯一的小男煤球喊出来。

“咦，狗仗人势的小东西，平时白给你们吃的了。”

哼！

像狗子一样给扔口剩饭剩汤不代表就能随便骂人。

几个小煤球也是有掂量的，知道今后不会再看这些丑八怪的脸色，这一路尤其胆子大起来。

也不争着让甄芙买吃的，直挺着胸脯子在街市上“耀武扬威”了一回。

见谁再叫他们小叫花子便冲着谁回喊他们的外号，再加“略略略”。

小孩的几件短袄短裤好裁缝，扯好布，不到半个时辰便都缝好了。

大小眼把衣裳叠在一起，用根绳捆好。

甄芙捏着绳，提着五个小煤球的衣裳，五个小家伙则一人抱着自己的一双新布鞋。

前面两个小煤球，后面三个小煤球，把甄芙夹在中间，大大小小六个人这便去往了那庄稼地外的那条河。

甄芙带着小家伙们选了一块潜水处。

正值晌午。

太阳像一个火炉子一样，晒的那浅水处的水流都是温突突的。

甄芙一声令下：“鞋，放成一排。”

一个接一个放好。

“衣裳都脱掉！”

小家伙们平常生活在一起，也没个人教。不管大小都不觉着羞赧，一声令下，全部脱个精光。

身上躲在太阳下的皮肤没多少，也没有白到哪里去，深深浅浅，花花的。

甄芙叹一声，又一声令下：“下水，自己洗，不洗干净不许穿新衣裳！”

几个小煤球“踏踏踏”毫不犹豫像五只小黑鸭一样相继下了河，瞬间底砂被踩着带起一团污水。

过了好半天才变得清澈。

几个小家伙哪里是洗澡，分明是在玩水，她泼你，你泼她。

甄芙躲了一会儿太阳，眼看是不行，自己才又顶着太阳像洗萝卜一样，洗了两个“小萝卜”，剩下几个大一点的才自己洗完。

洗完后的小家伙虽然也是小煤球，好歹眉眼清晰，清清爽爽，黑是黑了点，倒是怪可爱的。

几个小家伙排排站，晒干身上的水珠，把各自的短袄短裤穿好。

真是人靠衣装。

喜人的哩。

甄芙拿出自己带着的梳子，站在阴凉地的石头上给几个小煤球束发。

这时，远远的，身高八尺有余的沧璃提着一个精美的竹篮，一身墨蓝色粗布长袍，却盖不住他的一身的贵气，倒像一个来凡间历劫的男仙向甄芙和小煤球们走来。

“哇，沧璃哥哥太好看了！”

“沧璃哥哥好有型！”

“我喜欢沧璃哥哥……”

“你不准喜欢沧璃哥哥，沧璃哥哥是仙子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