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姜满意地捏起申吉的衣袖,堪堪往自己殿内拽去。
珧姜且走且转头望向申吉。
那油麦色的脸颊,高挺的鼻梁,好看的嘴角,无一不吸引她的目光,让她看了便心生欢喜。
连走路都觉着步履轻盈。
恨不得跳起来亲他一口。不由地,小丫头的脸浅浅染上一点桃红。
申吉感受到珧姜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回头冲其微微笑了笑,缓缓将手腕从珧姜手里夺出来。
“公主,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女大防,可不能像小时候,随便去拉一个男子。”
“……”男女大防也看防谁,珧姜咬咬嘴角不答。
殿内梨花红木雕梁画栋,白纱挂梁。傍晚的微风从长长的支摘窗中拂了进来,薄纱抖动,甚觉惬意。
食案之上,酥鱼小肉,玉觞玉壶。
食案旁,一只雪白的长毛小兔子四肢贴地,平平地趴在席垫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莲花陶泥香炉中,青烟缕缕,殿内花香味飘然。
一进殿门珧姜不顾刚刚申吉的话,一把牵起他的手往食案边走。
“今日喝一点酒,算为你饯行。”
申吉被拉坐于食案前。
珧姜坐于他对面,亲自倒了酒。
从申吉被人皇初次接进皇宫,她就整日跟着申吉。
那时,申吉十一二岁,珧姜六七岁。
他练功,她便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为他加油鼓劲。
他擦汗,她便给他递帕子。
他喝水,他便给他递茶盏。
吃饭时,她便缠着要与申吉哥哥一桌吃。
申吉在天玄宫的七八年时间,珧姜也渐渐长成一个少女。
她本就从小对申吉心有所向,如今及笄,懂得人事,更是整日在脑海中想着申吉。
日日想着怎么与他更近一步。
今日邀他来吃这顿饭,更是心里有了谋划。
想着与他多喝个几觞,二人迷迷糊糊喝上了头,好歹亲亲脸蛋小嘴什么的。
也算有个进展。
到时二人的亲事不就很容易提上了日程。
珧姜把酒倒满,笑眯眯举杯,“申吉哥哥来,先干上一觞。”
“干什么干。”申吉在珧姜面前一副兄长派头,与在军中面对士兵来比,只不过语气温和了些。全然不像在甄芙面前,总是不自觉,隐隐带着一点无所适从。
他浅浅饮了一口又道:“姑娘家,哪有这样喝酒的。”
珧姜撇撇嘴,拿起酒,倒没有干完,却狠狠咽了一大口。
“啧,斯哈……”像只小狗一样,张嘴伸着舌头,泪汪汪看着申吉。
申吉无奈地瞥一眼,夹了块鱼放到珧姜盘子里,自己便开始夹菜吃饭。
珧姜见其没有与自己悦情之意,眼皮便垂了一垂。
不开心了须臾,又抬起头道:“申吉哥哥这次要去多久回来?”
“不知。”他随口答了一句。
确实不知,现在八荒之内妖魔常常出没,出巡途中会遇到很多不可预知的事,何时去何时归,不是他可以预判出的。
顷刻后,申吉自感语气敷衍了些,顿下筷子抬眸看向珧姜又道:“有雪球陪着你,实在无聊的话多看看书。”
“……”珧姜看了一眼趴在席垫上的长毛小白兔。
他的话没一句是她喜欢听的。
珧姜歪着嘴吃了块酥肉,嘟囔:“雪球可以……”亲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