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窟里的东西,你似乎认得,我……”
“如果你想死,最好死远点。”若是近了,他会拼命。
薄云岫音色沉沉,说话之时依旧背对着她,未让她见着他的面上情绪变化。
沈木兮起身,想起之前的事,不免心内存疑,“那图纹我曾经见过,那花……是幽冥之花,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能惑人心、迷人智?厉害得连月归这样武功高强之人,亦瞬间入局!”
言外之意,他为什么没事?
速度似乎不是问题,月归亦是瞬时入局。
毕竟眨眼间发生的事情,非人力可以抗衡。
那是局,是诡局!
薄云岫没回答,只是凉飕飕的瞧了她一眼,神色漠然的将视线挪开,“本王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一愣,他也不知其中内情?
“对了,你的伤……”沈木兮犹豫半晌,呐呐的开口,“好些吗?”
“现在问,会不会太晚?”薄云岫居高临下的睨她,“若是伤重,怕是要有劳沈大夫收尸!”
嘲讽之意,何其明显。
沈木兮干笑两声,“是,是晚了点,我也不是故意的,是王爷数日不在府中……”
“还知道本王数日不在府中?”他冷笑,口吻揶揄,“若不是沈大夫提及,本王真不晓得,沈大夫原来也会关心本王。”
对他的关心只限于嘴皮子,临了还跑到野男人那里,跟人十指紧扣!!
沈木兮张了张嘴,“王爷此言何意?沈木兮并非无情之人,王爷救了阿落,我满心感激……”
“如何感激?”他问。
沈木兮,“……”
一时半会的,她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厮怎么反应这么快?
薄云岫直勾勾的盯着她,奈何他左等右等,也未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木兮始终没开口,果真……那家伙的法子不靠谱!
黑着脸,薄云岫一言不发的掉头就走。
阿落一脸懵逼,“沈大夫,王爷好像生气了?”
“他哪日不生气?”沈木兮瞧着手上的纱布,蜷起指尖握了握掌心,包扎得极好。
黍离在外头候着,“王爷!”
“回书房!”
想了想,黍离疾追,“王爷,问夏阁的大门……”
“打开!”薄云岫顿住脚步,瞧了一眼黍离,“那边有什么动静?”
黍离先是犹豫,转瞬又明白了过来,“小公子暂时安好,只是魏氏高烧褪却之后,见着脸上的狰狞血痕,当场厉声尖叫,整个人忽而清醒忽而神志不清。”
薄云岫点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问夏阁的大门被打开,沈郅是第一个跑进来的,直到确定母亲无恙,才算彻底放了心。至于母亲和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沈郅只字未问。
既然问夏阁的门已经打开,沈木兮当然是要走的,陆归舟伤成这样,她岂能坐视不管。谁知道,她前脚出门,黍离后脚便跟了上来。
薄云岫派了亲随与她寸步不离,名为保护,实则……怕是应了皇帝当初那句评价——东都第一醋!
沈木兮无奈的摇头,罢了罢了,陆归舟性命要紧,无谓为了这些小事而耽搁。
陆府。
陆归舟已经被搬回床榻上躺着,双眸紧闭,并无清醒的迹象。好在知书听话,按照沈木兮说的法子,不断的给陆归舟喂药,算是保住了陆归舟的性命。
知书挠着头,扭头望着春秀和沈郅,“怎么回事?为何王爷的亲随也跟着来了?他凑什么热闹?”
“嘘!”沈郅招招手,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回廊尽处,尽量离房门远点,“我娘能出来已是不易,你莫要再胡说,到时候王爷把我娘关起来,陆叔叔可就没人照顾了!”
“照顾?”知书挑眉,“这是照顾吗?这是添乱!”
可不!
陆归舟昏睡中有些挣扎,沈木兮刚要伸手,竟被黍离抢先,于是两个大男人双手紧握……看得一旁的沈木兮眼皮子突突直跳。
眼见着陆归舟唇瓣皲裂,沈木兮端了水想喂陆归舟喝点水,又被黍离抢过,差点呛着陆归舟。
此等种种,凡是沈木兮要对陆归舟做的,黍离全都挡了去,最后弄得沈木兮坐在床尾好尴尬,说也不是,做也不是。
薄云岫这是打定主意,不许陆归舟与沈木兮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沈大夫?”知书趴在门口,探着头问,“我家公子大概什么时候能苏醒?”
“毒蛊消失,心血重生,最少需要两日。不过这两日你得看紧点,若是出现高热或者痉挛,都不是什么好现象!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大碍。”沈木兮轻叹,“度过这两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