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迷糊着,就听“啪啪”有人敲门,还喊着:“走,出去吃饭去。”
马胖问:“上哪儿啊?”
外面回着:“上那哪儿,上东北人呗。”
就这“东北人”三个字一出口,马胖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心里就合计着,这要是说不去东北人,那今天这事儿,估计就够呛能办了。再说了,去东北人那地儿,那就等于宣布跟二地主对着干了,到时候,像三孩,这腿没准儿就让人给打折了,那宝玉,更是得玩儿完。
马胖一寻思,没办法,从屋里就出来了。
旁人还说呢:“你这一天咋整的,马胖,咋蔫蔫巴巴的,说他妈以前你可不这样啊,一天扭扭捏捏的。”
马胖赶忙回着:“没有,我就昨天晚上吐完了不得劲儿,操!”
这时候宝玉过来拉着他说:“走,走走走,下楼来。”
这对马胖来说,那可真是一种折磨,就觉着这100万是真他妈不好挣啊。
一伙人顺着那熟悉的街道,闻着熟悉的味儿,就来到了东北人家饺子馆。
一进屋,刘姨就迎上来了,那都是老熟人了。
刘姨热情地招呼着:“哎呀,孩子过来了。”
马胖回应着:“哎,刘姨,姨夫呐?。”
刘姨又问:“在屋里面炒菜呢,还按老规矩呗?”
马胖赶紧说:“刘姨,这么的,今天给我加个肥肠,我这两天就馋这口。”
刘姨笑着应道:“没问题,这孩儿愿意吃肥肠了,我把里面的肥的给你挑一挑,大肠头啥的都给你找找。”
马胖忙说:“哎,好,刘姨。”
随后大伙“哐哐”地往那一坐,小清茶“叭叭”地往桌上一倒,就等着开饭了。
这时候马胖站了起来,说:“那个,我……我出去,我上趟厕所。”
旁人就说:“还他妈出去干啥呀?刘姨那里面不就有卫生间吗?”
马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在这儿了,我要在这儿吐了,完了刘姨还得收拾。”
刘姨赶忙说:“没事儿,孩儿,你吐你的,刘姨不嫌脏,快去吧。”
马胖还是摇头:“不去不去,我出去,我就到那边树底下解决,我上那。”
说完,马胖就从那屋里头出来了。
这三孩和宝玉还在那瞅着,一边瞅一边唠嗑:“一会儿用不用领他上医院去瞅瞅,那咋的了呀?昨天晚上吐了,喝那点酒,吐他妈两三回,这今天早上没喝酒呢,咋还想吐呢?没事吧?
谁知道了,等会儿回来问问他自个儿,就他那体格,不应该这样呀?
操!那完了,这一会儿那饺子还能吃了不?”
接着又冲刘姨喊着:“刘姨,你给整点粥,整点那个皮蛋瘦肉粥吧,那腐乳还有没有?”
刘姨回着:“有有有。
真吐了的话,估计一会儿饺子是不一定能吃了。”
你还别说,大伙对马胖那是真好,这些小细节都给考虑到了。
这边刘姨又赶忙去给煮粥了,不一会儿,“啪”的一声,把粥端出来了,那可真是一点没客气,“叭叭叭叭叭”地把那粥壶往桌上一放。
马胖在一边拿着电话,嘴里嘟囔着:“留言6个6。”
说完,把那电话使劲往手里一攥。
回头瞅着屋里这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心里头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对不起啊,三哥,对不起了,玉哥,对不起了,二哥啊。”自己在那抹了一把脸,强忍着转身又回屋里了。
一进屋,三孩就问:“吐没吐啊?”
马胖回着:“吐了,吐完好多了。”
三孩又问:“那饺子还能不能吃了?”
马胖摆摆手:“哎呀,我不想吃了,我一寻思那饺子,操,一寻思就吃不了啊。”
三孩接着说:“这么着,告诉刘姨了,给你煮了碗粥,完了然后给你拿点小腐乳,拿点小咸菜。要是真不得劲儿,你跟玉哥说,下午咱们正好也没啥事儿,这三院离这这么近,咱过去瞅瞅。”
马胖赶忙回着:“玉哥,不用,我这老毛病了。”
三孩劝道:“越是老毛病,越得去看去,可别他妈硬挺,完了再说吧。”
马胖这会儿是真不想跟宝玉说话了,越说他心里越扎心,越听越不得劲儿。
这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着,他心里特别焦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
为啥这么焦虑,原来这时候三英领着十来个人,已经进了这石牌村了,正顺着胡同往这边走呢。
而且这帮人一边走,一边“啪啪”地把手套戴上了,手紧紧地攥着,那刀也都拿出来了,还拿个啥,拿个像绳子似的东西,“啪啪啪”地把刀系在手里头,这是啥意思呀?一眼瞅过去,就知道这纯纯是要直接砍人的架势。
为啥这么弄呢?出去打仗的时候,有时候你们见没见过,这刀,“当”的一下子,顺手就砍飞出去了,可人家香港这帮所谓的刀手,人家都是把刀“啪啪”地缠在手里,就是想着“我他妈咋砍都不带脱手的”。
这帮人一个个把刀往后背一背,“唰唰唰唰”地就在这胡同里快步走着。
有的路人跟他们打照面,瞅了他们一眼,这帮人就赶紧一低头,生怕让人给认出来。
就这么着,眼瞅着,他们就已经到了这东北人家饺子馆了。
三英回头跟他那几个兄弟交代着:“下手要快,办完事咱们赶紧走。记住了,在丁岗左侧有三台车等咱们,记没记住,咱们刚才走的那条路线!!
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
说完,几个人“啪啪”地就奔着这东北人家饺子馆这边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