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拿来的残片,也不知道是时间太长了,还是被风沙吹得太久了的原因。
东西拿给了军医,是一点儿原因也没查出来,最终对马将军的伤势也只能说是要静养,多喝些化瘀去肿的药。
京城,苏蓁每日都派人打听雁门关的消息。
结果这日有一个自称跟应家有关联的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上了正在巡查铺子的苏蓁。
苏蓁初听闻,心中一惊,连忙让人将其带进了鸿鹄楼的包厢内。
只见那人戴着斗笠,身材瘦弱又佝偻。
“你说你知道应家冤案的线索?”苏蓁警惕地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书信,“这是当年应家一案的重要证据,足以证明他们一家是被冤枉的。”
苏蓁没有接过东西,而是先问道:“你既然有证据,为何当年不禀报上去?”
那人却道:“有些东西总是要时间去查的,当年应家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天子定案,靠我手上这点证据完全是不可能的,而且人都已经死光了,我一个孤家寡人,上哪儿去鸣冤,又有谁会信?”
苏蓁半信半疑的接过书信,仔细查看,道:“你为何要将这东西给我?”
那人沉默片刻,“我曾是应家的仆人,当年侥幸逃脱。这些年,我一直寻找机会为应家平反,我家老爷曾对我有救命之恩,前段时间我见到了二少爷,蒋家又倒台了,我知道机会来了。”
“是殷允奚叫你来找我的?”苏蓁问道。
那人点头,“二少爷说了,您曾经说过,有机会的话,愿意为应家的案子帮忙。”
苏蓁:“叫他放心,能帮的忙我一定帮,也希望到时候他也愿意来帮我的忙。”
那人道了声谢,之后便匆匆离去。
“夫人,这人的话还有这东西,能信吗?”碧珠担忧的问道。
“应该是能的吧。”苏蓁也不太确定,“将这东西送到国公府去,叫父亲看看能不能帮忙,若是可以的话,不用先急着找皇帝说事,可以先制造舆论。”
“制造舆论?”碧珠不解 ,碧兰也不知道。
次日,京中几家不起眼的茶馆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说书先生的话本里,多了一段“忠良蒙冤、奸佞当道”的故事,虽未明说姓氏,细节却与应家一案隐隐相合。
市井百姓最爱议论这类轶事,不过几日,“忠臣被冤杀”的说法便传遍了街头巷尾。
与此同时,姜国公暗中联络了几位与当年涉案官员素有嫌隙的老臣。
几人在府中密谈时,看着那卷书信,皆是唏嘘不已。
“若能为应家平反,也算积德行善了。”一位老臣叹道,“只是此事牵扯先帝定论,怕是难啊。”
“难也要做。”一位老大人沉声道,“咱们这些人食君之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忠魂蒙尘。先将这些证据抄录几份,递到几位清流御史手中,让他们先在朝堂上敲敲边鼓。”
而苏蓁这边,除了关注应家案的进展,更牵挂着雁门关的战事。
她每日清点库房,将伤药、干粮、御寒衣物源源不断地送往边关,又托人从西域购来最好的伤药,只希望能为秦辞和将士们多添一分保障。
没过几日,苏蓁正对着地图琢磨雁门关的地形,碧兰匆匆进来禀报:“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请您进宫一趟。”
苏蓁心中一凛,太后向来深居简出,此刻突然召见,莫非与秦辞或应家案有关?
她不敢耽搁,换了身衣裙便随太监入宫。
寿康宫宫内,熏香袅袅。
太后端坐于榻上,神色温和却带着威严。“秦家夫人,你可知哀家今日为何召你?”
苏蓁屈膝行礼:“臣妇不知,还请娘娘示下。”
太后轻叹一声,示意宫女递过一卷奏折:“你自己看吧。这是御史台刚递上来的,说有人在民间散布流言,影射陛下错判旧案,意图动摇国本。”
奏折上的内容,正是关于应家案的舆论发酵。
苏蓁心头一紧,却依旧镇定:“娘娘,臣妇曾听闻应家一案确有蹊跷,民间议论或许只是出于对忠良的惋惜,并非有意诋毁先帝。”
太后后抬眸看她,目光锐利:“哦?你倒是知道得不少。哀家也听说,这些流言是从你经营的鸿鹄楼中散播出来的?”
苏蓁知道有些事情忙不过皇家中人,索性坦诚道:“臣妇确有耳闻应家后人尚在,且持有当年冤案的证据。
若能查清真相,既不负忠良,也能为大昭多一为能人,他若能为朝廷所用,于雁门关战事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