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底的疑惑,占色身体前倾过去,吊在权少皇的脖子上,小声儿问。
“你不是说过,最好的礼物是结婚证?”
“蝙蝠在盐商大厦向我开枪,顾东川当时的形迹非常可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怀疑上了他,差了人调查。当然,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到他会是安东华,至于真正确定了这件事儿,是他带人在151厂搞出了那么一个大动静之后……”
与大多数人的遮遮掩掩不同,简家似乎半点都不避讳。
眸色暗沉,权少皇掐紧了她的手臂,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
“我头痛!”分管刑侦的俞副处长正坐在他的对面儿,使劲儿揉着太阳穴,“这案子太敏感了,上头也盯得紧。这不,才一会儿工夫,我这里电话都来了四五个了,全都是追问案件进展的。你说我这……哪能那么快?”
一个“家”字,触动了权凤宜内心的苦处。吸了一下鼻子,她那眼泪就跟断了线儿的珠子似的,朴漱漱往下掉,看得占色心里更生同情。
权少皇转过头来看她,勾了勾唇,“傻东西,谁说我不想抓他了?我这不是抓不到他吗?”
权少皇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等权少皇回到婚礼现场时,仪式已经过去了,新郎新娘正相拥在一块儿,吻得如火如荼,密不可分。一个引人遐思的吻,时间足够的长,已经掀起了观众席上的热潮。
书桌里面,黑色的大班椅上,权少皇斜斜歪坐着,嘴里叼着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在袅袅的烟雾里,他那张俊脸,凉得像被一层冰霜覆盖着,杀气极重。而他的面前,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吸过的烟头。
“没啥意思,赶紧回来喝喜酒。”
真逗!
她想,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加精彩吧?
轰……
眉头锁了又锁,她试探着说。
瞥他一眼,占色抬起下巴,故意傲娇地瞪他,“那是当然。你都不知道,婚礼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喂,你知道我当时想怎么着你吗?”
“去!你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比羊肠子还多。”
张开双臂,他将她紧紧圈了怀里,低下头去专注地瞅着,声音低沉地说。
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俩,这才轻咳了一下,镇定了表情。可是,就在下一秒,她却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微微一愣,就看向了权少皇。
接到报警,市局刑侦队很快进驻了罪发点。
她突然想到了告诉她这件事的严战。
权四爷突然的笑声儿,在加上他本来就俊美万分的脸,那俊朗的样子别提多么的销人魂儿了。
神父的目光又望向了追命,“左爱小姐,你愿意嫁给简练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并承诺……”
与他冷飕飕的目光一对视,占色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瞥了他一眼,俯过头去,低声在他耳朵边儿上说,“该死的!你把我的婚礼给糟蹋了,做成了一个大陷阱。现在,你连人家冷血和追命的婚礼都不放过?”
抿了一下唇,权少皇似乎还有什么顾虑,只轻飘飘地说。
而他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正中老俞下怀。
“嗯,什么?”老俞抬起头来,看着他拧紧了眉头,“你说真的?”
“还在装?”
她急切的语气,让权少皇拧了一下眉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和晏仲谦的儿子晏一宁还在国外,晏仲谦死亡的消息已经通知给他了,要赶回来没有那么快。而晏家那边儿这会儿肯定也已经闹翻了天。不过,晏仲谦死得这么“光荣”,他怎么能让权凤宜现在回去面对那场面?怎么说起来,都是难堪。他不想让大姐回去瞧着那家子人伤心。
“错了!”占色直起身来,直勾勾盯着他,“我以为,在蝙蝠看来,他杀人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行为。因此这些人与他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他就是要杀他们,就像展现某一种形为艺术一样。”
她没有说完。
晏仲谦死亡的当天,除了打扫卫生的客房部服务人员曾经进过房间之外,就连时常跟他身边的秘书等人,都没有进去过。而且,房门外面,还一直有人留守。发现尸体的人,也正是他的秘书。案发前,他是久不见晏仲谦出来,心里生疑才打了电话。在电话没有人接听的情况下,这才让酒店给拿了钥匙捅开了房门……
“报告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权少皇赶到,她一抬头,见到弟弟过来了,这才突然“哇”的一声,像个小孩儿似的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高手过招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个人靠在一处,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蝙蝠数次杀人的手法,这不禁让占色又想起来了她之前分析过的那个理论来。
想到上次隆重的婚姻,她无法延伸出“更加”两个字了。
“那你愿不愿意呢?”
使劲儿捂着嘴,她才好不容易憋了下来。
“这么复杂,不就是杀个人么?又不是搞艺术。”
轻“嗯”着应了,占色起身由他扶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她突然想到了唐瑜,不免又转过头去,多问了一句。
好在,心里热了一下,她很快就回过神儿来了。
而可怜的追命,那脑袋恨不得缩进脖子里去。
“什么不对?”权四爷浅浅地眯着眼睛,看她的时候,那目光温柔专注得能让人遍体舒畅,毛孔顿开。而且,他轻轻摩着她的手心,一个小小的暖昧动作,再配上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差点儿让占色跑岔了题。
“谢谢!”轻轻拿脸去贴了一下他的,占色这一个明显讨好的小动作,让权四爷哭笑不得。
占色歪头,不悦地憋着他俊朗的脸,“我是想到了一件让我伤心的往事。”
安抚好了大姐,权少皇坐下来听了一下案件情况,抿着嘴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开口问:“老俞,你们这边儿现在什么看法?”
这一回他没有生气,想了好一会儿,淡淡地说道。
微微眯了眯眼,权少皇突然笑了。
权少皇突然眯起了眼睛,目光有一点儿游离,却被占色果断的发现了,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气咻咻地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