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色,你怎么来了?”
“废话!那是当然。”
心里唏嘘着,她一阵感叹。
叹了一下,占色摇头失笑。
爸!妈!你们一路走好。
这三天里,她就呆在锦山墅,哪儿也没有去,也没有再见过唐瑜。
很明显,经过这一番打击,唐瑜这个人有了很大的改变。
孙青轻笑着摇头,诡异地红了一下脸。
既然他在办了,她也就先不考虑这件事儿了。接下来,她比较操心的是唐瑜的未来生活。一个女人想要踏踏实实过正轨生活,必然不能像现在这样,见天儿地呆在家里发懵。要不然,一个好好的人,也会憋成神经病。
看得出来,孙青有点儿迟疑,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我跟无情两个人吧,他,他就不乐意用套儿,我本来想要采取措施,又害怕吃药对身体有影响,你看我都这岁数了。我在想,想,要是怀上了该咋办?”
“小幺啊,姓鲁的咋回事儿?”
她一边说一边哽咽,占色的脸也阴沉了一片。
舅舅老实巴交一个人,不会撒谎。她这么一问,他顿时胀红了脸,似乎特别不好意思,说话都有点儿支吾了起来。
在卧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占色才轻轻出了声儿。
爱上了?
眯了眯眸子,占色对孙青叹为观止了。
“真的?”唐瑜还在吸鼻子。
“啥事儿,说呗?”
“姐,你放心,一定会找到的。”
这里人多嘴杂,占色也不好说得太多。只是,在舅舅的面前,她也又不好意思撒谎,只顾左右而言它地说:“他犯了一点事儿,还在看守所里收押着,等法院的判决呢。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还得再等结果吧。”
可是,墓地下方的几十级台阶,她还是由权少皇抱着上来的。因为,她的脚软。刚刚“死而复活”的父亲,还有刚刚知道身份的母亲,都不得不面临永别。心里无尽的哀思,任这冬日飒飒的寒风也吹之不散。
权少皇搂她过来靠着自己,像抚宠物毛似的顺着她的头发。
“别的?啥人儿?”
“她是个女儿吗?”
往大了说,她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了公共安全,不管有多少了不得的理由,也可以视同为犯法,只是情节严重与否的问题了。往小了说,实事上她并非有犯罪的主观意识,一切都是在被迫的情况下进行的,不仅可以说她无罪,甚至于可以说她也一个名受害者。
在祁大少的熏陶下,她怎么会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不过,被她这么一问,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思维自然而然就被牵引到了那一个个靡丽而多情的夜晚,想到她与无情两个人共同领略到的珍馐盛宴,她的耳根子有点发烫。
“我知道。”
“你做了吗?”
“小幺,你这个事,舅是知道的。舅也不是有意想要瞒你,俺第一回见到你姑爷的时候,就觉得他瞧着面熟。有心想问问吧,一来抹不开面儿,又不敢确定,二来怕你知道了,会伤心就没好张口。你今儿问了,舅就告诉你。六年前在依兰,我见到过他跟你在一块儿。还有你那个孩儿的事,俺也是知道的。你出了车祸,后来撞坏了脑子……”
占色想,她爸妈应该会喜欢在这里安家扎寨的。
“该!”
他不愿意她再为这事儿伤心,所以把最终的决策权给了她。同时,也把卖给唐瑜的这份人情的机会交给了她。面对这样儿的呵护,她声音有些哽咽。
占色听见了自个儿发哑的嗓音。
占色很替唐瑜高兴,也非常感激权少皇的安排。
昂着满是泪水的脸,唐瑜一下子揪紧了她的衣服,冲她展颜露出一笑。
“跟了一个不正经的人,想要我再正经,难喽!”
都说人一旦有了变化,变起来就会很快,这厮不也一样?
眼看舅舅把她想不起来,自动脑补成了车祸事故,占色也没有去解释,只沉默了一下又问。
大概不太确定占色知不知道六年前的往事,他连续说了好几个“他是”,都没有把话给接下去。见到这个状况,占色知道他肯定也知道那件事了,觉得没有什么可瞒他的了,就把当初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顺便把鲁有德拐卖小十三的事儿也给他讲了。
权少皇莞尔,“对,你也是zmi机关的一员,不要忘了。”
“舅舅,这一回都入冬了,地里也没啥事儿,你和舅妈可以在京都多玩儿一段时间再回去了吧?”
“去!”孙青不好意思。
晚上,等权少皇回来,她与他交流了关于唐瑜女儿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相信唐瑜没有说谎。
一下车,占色又是扯衣角,又是拢围巾,嘴唇抿得死紧。
事情告了一个段落,占色现在最头痛的正是唐瑜。
“这么说来,我不得回去叩谢老祖宗保佑,找了一个小我三岁的男朋友,未来的幸福生活,终于都有了保障?”
占色的心里也特别酸涩。
“你怎么考虑的?”占色蹙了下眉,先问她的意思。
她以一个私生女的身份,还带着另一个私生女,跟着一个阴阳怪气摸不着调儿的母亲,处处受制于权世衡。这些年来,唐瑜活得并不比她更轻松。
可是,事实证明,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外观与打扮的关系太大了。当唐瑜剪掉了长发,当她的神态和语气都慢慢改变,不再与占色相同的时候,必须得承认,没有了她刻意为之的东西,其实只要是熟悉她俩的人,还是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来二人的不同之处。
想了想,她问,“你觉得呢?大,还是小?”
占色带唐瑜去了一个她常去的美发设计室,在唐瑜的要求下,她那一头长及腰身的头发被齐肩而切,又被发型师打了几个俏皮的小卷儿,蓬蓬松松的披散在肩膀上,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许多。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