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第一种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要更高档一些,适合那些颇有些家资的富庶人家使用的取暖方式。
当然,外墙仍旧采用的是水泥空心砖来搭建墙体,毕竟这种能够保证空心砖中的空气起到隔热的作用,最大程度的保证室内的温度。
除了这些基础建设之外,就是一种崭新的煤炉,或者应该称之为小锅炉才对。
这是一种烧煤的玩意,只不过上面有一个颇有规模的水箱,然后从水箱里边延伸出管道,还有阀门,以及气压表等相关的玩意。
其实说更实在一点,这就是一个小型锅炉,依靠煤炭燃烧所提供的热量,使得锅炉内部的水份变成水蒸汽,然后进入了管道。
通过那一根根的铁管,进入到了屋内的各处,使得整个屋子里边,虽然没有明火,却能够让屋子内部的温度保证在一个足够温暖的程度。
而这样的一座小锅炉,就足以为超过两百平的建筑物提供取暖。
也就是说,那些富庶之家的堂屋以及左右厢房,可以依靠一座小型锅炉就可以让屋内温暖如春。
而这两座建筑样板间,就建设在知府衙门旁边开辟出来的空地之上,嗯,那里之前是某个土豪劣绅的别院之一。
现如今已然被罚没之后,被常老二灵机一动,拿来搞样板间展览。
第一种的价格,可谓是相当低廉,毕竟现如今,随着砖厂以及水泥厂的规模扩建,还有产量提升上来之后。
这些建筑材料的价格已经变得十分的低廉,再加上火炕这种简单易学的方式,只需要你是一位泥瓦匠,就可以干成。
然后再搭配上那么一只铁炉子,哪怕是沈阳城外那些乡村中的老百姓家里,也能够保证冬天的温暖。
“解推官,明日就发布公告吧,让全城以及城外的那些百姓都过来参观参观,看看咱们的这种取暖模式。”
站在一旁的解缙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可是还是忍不住又提出了疑问。
“大人,就算是那些百姓都意识到了这火炕以及这锅炉取暖的好处,可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这我当然知晓,但是有些东西,越早让那些老百姓知晓越好,这样,未来我大明的辽宁府,方才能够少冻死一些百姓。”
常二郎颇有些蛋疼地叹息道,之前在搞调研的时候,就查了地方上的那些记载,几乎每一年,各地都会有在冬天的时候冻死人的情况发生。
甚至还有大规模冻毙的情况,当然,主要还是以平民和流民为主。
而现如今,大明既然已经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宰者,常二郎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来到了这里之后,第一时间就将那抚顺的煤矿这种物美价廉的燃烧给挖了出来。
第二就是大规模的将铁炉子往辽东运送过来发卖,好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那些老百姓们也都尝到了铁炉子的甜头。
就包括大军的各卫所,也同样是大量地采购铁炉子以供应将士们取暖。
再加上现如今,随着南方的织造业的兴旺发达,所以现如今的棉衣,早就已经物美价廉。
在多方面的加持之下,常二郎最希望的就是,愿今年,不再有老百姓冻毙。
至于那些窝在深山老林子里边的各部落,常二郎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们喜欢窝野地里,那也就怪我不得。
不过对于那些跟自己打好了关系的,愿意搞养殖业的那些部落,常二郎还是很慷慨的给那些部落也都送去了一批铁炉子。
至于煤炭那玩意你们自个去买,反正现如今,辽宁府的各州县甚至是村里边,也都有了固定或移动销售点。
听到了常二郎的想法,解缙不禁沉默了下去,好吧,看来是自己的格局太低,没想到跟前这位粗鄙武夫一般的状元郎,心胸之广阔,实在是让自己汗颜不已。
“可是大人,就之前您曾经跟我说过,那些铁炉子,这段时间在辽东这里,每卖出一只,那就相当于是亏损五十文,再这么继续下去这合适吗?”
“放心吧,也就只是今年这段时间而已,等到了明年开春之后,就会恢复原价格。至于那些商户的亏损,又不是让他们自己承担,而是由上海商贸集团来承担。”
那上海商贸集团,常某人有股份在里边,从分红里边扣除就成。
财大气粗,很不喜欢钱,甚至不爱钱的常二郎大巴掌一拍大腿,朝着那解缙道。
“对了,你提到了这个,正好,你再拟一道公文,我说,你记录。”
“由于咱们辽东之地气候苦寒,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常有许多的老百姓因为买不起取暖之物而冻毙于街头。”
“本官之前曾经上奏进行禀明此事,陛下甚是痛惜我辽宁府百姓受此苦厄。”
“本官有感于陛下对于辽宁府百姓的垂怜与厚爱,决定贯彻我大明皇帝陛下的意志,找到了一干商贾进行了艰辛的谈判。”
“决定从即日起,所有铁炉子半价销售,至于商户的损失,则由官府来补贴……”
解缙一脸黑线地记录着常二郎整的这口语化的公文,心里边可谓是吐槽连连。
亏得大佬你还是咱大明最后一位全国状元,居然这么说出来的公文都这么大白话,实在是让人蛋疼得紧。
“大人,这份公文,可是还需要上报的。”
“你这不废话吗?自然是需要上禀朝廷以作备案的。”
常二郎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
“可是大人,之前下官可是收到消息,说是朝廷那边,可是有不少的官员,嘲笑您的做法……”
“就是将官府的公文写得过于直白,实在是……”
常二郎看向欲言又止的解缙,直接就乐了,看来这位解某人还是不怎么了解自己这位文武双全的状元郎。
毕竟这货跟着自己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主要是呆在南京这边,主要是从事皇家科学院的教学工作,没有带他们去见识过自己的治理地方的手段。
“你想要听那种高大上的公文吗?好好好,那你记,我说。”
常二郎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抑扬顿挫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