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如记忆中那么美好。
宝柒不知道。一路跟着他的脚步,一路上都见到有人倒在地上,场面血腥又狰狞,恐怖得让她不忍直视。当了那么久的兵,其实这才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死亡场面。活生生的死亡,真刀真枪的拼杀,会失去生命和呼吸的死亡,和她平时参与的军事演习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嗯。”
宝柒说干就干,没有带相机有什么关系,没有人拍照有什么关系?
她始终没有等来冷枭的婚礼,却等来了姚望的电话。
冷枭皱着眉头看她,松开了手,“不小心的。”
抿着唇,权少皇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戴上了手套,翻来覆去地捣鼓着手里的武器和装备,然后将那物件儿摆在了宝柒的面前。
“宝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轻轻替小女人顺着气儿,冷枭搂着她的腰,脊背靠在潮湿的石壁上,声音满是歉意。
“滚!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先走了!”他的话一入耳,就像惊雷劈过脑子,宝柒忙不迭地推开他横在面前的手臂,转过身体就去拉车门儿。
睨着他严肃的表情,明知道他黑色冷幽默,宝柒还是忍不住失声儿笑了出来。
难道这事儿,真得成为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了?
给育儿师交待好了儿子和小雨点儿的事情,她又给现在管着冷家事务的兰婶儿交待了一些家里的杂事儿,就给冷老爷子挂了个电话,告诉他说自己准备出差两天儿,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沉默了好久,范铁手指摩挲着她的脸,“你,你都记起来了吗?”
冷枭眸色一暗,声音又冷了几分,“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么?”
这一天的天蝎岛,无疑是最为旖旎的一天。
剜了他一眼,宝柒强忍着想要问他为啥没有了婚礼的冲动,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可能受了点儿风。”
“那,四哥我走了。”
说闲话?傻姑娘连说闲话都懂了?
低头噙住她的唇,冷枭将她的撒泼劲儿,彻底杜绝在了源头上。
“是不错。”
眼皮儿缓缓垂下,她没有说话。
“好!”
见到她的脸色,小井又低下了头,小心地瞄了范铁一下,好像不乐意他听见一样,声音小得像蚊子在飞,“七七,你是不是也觉得,小井是一个傻子,配不上哥哥?”
方惟九狭长的目光有些复杂,手指头碰了碰她苍白的脸,目光里流露出几丝疑惑,“你咋了这是?嗯?”
有些人,错过了一时,就是错过了一辈子。
像往常的任何时候一样,姚望的表情永远那么浅淡柔和,看着她的时候,那种饱满着的亲切感,总能让宝柒充满了见到亲人的愉悦。
“多谢九爷!”别开脸抹了泪,宝柒回过头笑容灿烂如花。
范铁和冷枭唠着,瞥了瞥小井,小声儿感叹,“枭子,有的时候吧,哥们儿总有一种……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犯罪感。”
禽兽不如的人的女儿……
很快,范铁将小井整个儿裹住塞到了车上,将她送到医院。
“很丑。”
冷枭好笑地拍拍她的脸蛋儿,“宝柒,醒醒!”
“又是必须!”
“不要探头。”
“还学会贫了?”双手伸出来揽在男人的脖子上,宝柒皱着眉头,轻轻喘了一口气,“二叔,咱们怎么出去了?”
“铁手。”
孺子不可教了!
冷枭的话,显然让宝柒吃惊了。
范铁微愣,“他们是谁?”
然而,宝柒的心里越来越不淡定了。
形势急转直下——
“宝柒,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也说不上来。”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宝柒思索着上野寻反常的问题和行为,又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冷枭听。
忙!忙!忙!可他在忙什么?!
姚望诧异地看着她,疑惑地问,“你见到什么了?”
“你呀……”
“四哥,你送给我的?”
“知道还忍心折腾我?!瞒了我不说,你还瞒你老爹,你都不知道,老爷子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儿了……”虽然从刚才的爆炸事件上,宝柒更加确定了男人有不得己的苦衷,却还是忍不住小女人式的埋怨。
宝柒噘着嘴瞧着他,左右寻思了老半天儿,总算是琢磨出滋味儿了。
“哦。懂……”
冷枭回来了,一直缠绵病榻的冷老头子,身上的病立马就好了个七七八八。在知道了天蝎岛上的事情后,他对宝柒的态度空前的大好了起来,每一天都得亲自吩咐厨房给她炖补品养身体,补血,补肉,补心肝儿,恨不得把过去二十多年亏欠她的感情,一并给补回来。
“欲言又止!干嘛呢?”宝柒放下杯子,“别支吾,有事儿就说。”
回望着那个已经成了一堆乱石的地方,宝柒后怕地抱紧了冷枭的胳膊,声儿都颤了,“二叔,真险……”
喊着,叫着,她身上被瓢泼的大雨给淋得湿透了,受伤的脑袋上,一股股的血水混着雨水从脸颊上滑下来,样子极为恐怖。
明知故问。
危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