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抢新娘子的风头,宝柒一大早起来,就穿了一件儿米色的及膝羽绒服,将一头柔滑的长发在脑后那么一束,精致动人的小脸儿未施胭脸好,完全的素面朝天。
“铁子,丫真的好缺德!”
“一二一,一二一……”
“丢人啊,怎么你们就混到这份儿上了?”
赶去教堂之前,小结巴站在巨大的落地镜面前,穿着那件儿高腰的婚纱来回摆弄着,满眼都闪着幸福的粉红泡泡。
“呵,我就事论事,你这里的人,全是大嫂级别的,给你也啃不动啊?还得你能下得了嘴才行!”宝柒说话时,用的是感叹句。
一辈子一次的婚礼,江大志和小结巴办得不算太高调,也不算太过节约。婚证的地点选在了京都市西郊的一处大教堂。将西式的婚礼里融入了中式的婚宴,这是目前比较流行的婚礼玩法儿,两个人也赶了一把潮流。
宝柒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她锋眉下飞扬锐利的黑眸,还有挺拔的鼻梁下冷硬的唇线,稍稍着迷了几秒,她沉吟着狡黠地一笑。
“有什么不同,她也是女人。”
这……什么情况?
蹙着眉,嘟着嘴,宝柒死死地盯着他,心理纠结得十分的厉害。不期然想到了连翘刚才走前说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衡量着它的可行性。大眼珠子转了转,她还是觉得那个套路太老了。
“再吃一个!”
“嫂子,不对啊,位置不对……再往右边一点……”
整个婚礼,分成了三弹式。
“冷枭——!”
啧!
脖子上被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宝柒轻声呼痛。
贼兮兮地浅笑了一下,宝柒牵动着嘴巴,在桌子底下不经意地撞了撞他的腿,小声儿问:“你……难道不是萝卜么?”
出头鸟江大志赔着笑,扯着嘴巴直乐呵,“嘿嘿,嘿嘿嘿。报告首长同志,其实我是来……是来送请柬的!”
“死德性!”
好一幅撩人的画面,春色满园都关不住了。可是冷枭倒吸一口气,还是两个字儿,“不行!”
“别,媳妇儿!”冷枭同志今儿在那桌儿上真灌了不少的酒,虽然他还不至于醉得五迷三道地啥情况都不知道,更没有口齿不清地说话不利索,不过瞧着他那火热火撩的情潮,一浪又一浪的翻卷就知道,今儿这男人真是抵不住身上的火焰了。
差点儿一口鲜血吐出来的江参谋真的很可怜,就在众人的视线里他无奈地勃了起来,本来就被剥得只剩下一条裤衩子的他,高高的行军帐丶篷遮无可遮,落入了众人的眼底。
“ok!”
“是,首长保重,嫂子加油!”
看得出来,哪怕心里痒痒,首长同志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定的!
“没有军花和转业有什么关系?”
“媳妇儿别动,赶紧来给爷操一下……”男人紧紧地搂着她,埋头在她莹白的脖子上来回地轻吮着,说出来的字眼儿,几乎每一个都带着撩人的低哑尾音儿。
她的脸啊,都快掉地上云了。
额!
喊着口号,踢着正步,一众特种兵精英们离开了,临走前还顺便‘好心’地替他俩掩上了办公室的门儿。吁了一口长气,冷枭松了松脖子上军绿色的领带,恨恨地低声骂。
“滚!丫又酸葡萄心理了吧?甭指望小爷们会同情你啊?”
“医生也只需要救治伤员,不需要直接上去。”
“妈的,自家锅里的粮食,非得看严实了!”
于是乎,她转瞬便领略到了中华上下五千年妇女同胞们总结出来的思想精髓,将‘一哭二闹三上吊’转变成了具有宝氏独家风格的‘一撩二咬三脱掉’。
高难度的闹洞房啊?
宝柒撇嘴,摇头,若有所悟,“真是怪不得啊!”
“你忍着别出声儿!”张开双臂将她拥在怀里,冷大首长的下巴不停在她双颊上磨蹭着,有点儿赌气地说:“没心肝的东西,非得老子用强?”
从婚礼的几天之前开始,宝柒就跟着小结巴掺和上了。不过,王家父母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着实管得仔细,她好心上阵,基本插不了什么手。干的最多的就是在姐妹儿婚礼上的服装啊,化妆啊什么的瞎张罗一下。
“媳妇儿,别动,咱也洞房!”
说完,冷大首长钉坐在椅子上开始办公了。而宝柒闻声儿却笑得瘫软在了沙发上,整一本书都捂在她脸上了。
考虑就是有希望了?
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既是小情侣们喜欢的情人节,又是除夕节前的最后一天儿。一个年头快要画上句号了不说,同时又迎来了江大志和小结巴两个人的甜蜜婚礼。
目光微微眯起,两个人四目对视着。在一副衣冠楚楚的画面中,宝柒的行动永远比脑子来得快。一只暖乎乎的手心迅速地逮上了他已然变化的那根小钢炮儿,一只手来回拤着,一只手肘撑在办公桌上,看着男人直皱的眉头,说来说去还是那档子事儿。
面色突地一黑,冷枭举杯不语,一饮而尽。
大家伙心里都知道,这位爷虽然看起来比较难以接近又冷漠,其实他工作上极有原则性。只要他们工作干好了,不出什么茬子,他绝对不会因为自个儿的心情不好或者夹带着私人情绪在部队上乱发脾气。
本来就是过来偷看的几个人抓耳挠腮,最后一齐将手指向江大志,异口同声地哄笑说:“我们是来看他送请柬的!”
“等等啊,给你玩一个刺|激的!”
“曰个鸡毛,等你们娶了媳妇儿,一样全他妈怂蛋!”
一清嗓子,她的笑容更端庄了几分。
“嫂子,你记得随时来给咱首长拔毛啊。”
“啧,那你就不懂了,哥们儿——”某男人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眼神儿不自觉地也瞟向了女宾处正在小声唠八卦的女人,绷着脸挺认真的说:“敌情随时可能发生,爷们儿得严阵以待。”
完全是她自己瞎扯来哄小结巴的。只不过说出来之后,她心里也颇为感慨。要知道,七年的长跑终结姻缘,换了谁都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吧?
情人节这天,冬日的暖阳乍乍呼呼地挂在天际。
当然,这话冷枭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