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岂不是说我跟明阳的心意没有你们通？”赵敏半较真地开口。

韩益阳低头拍了拍程甸甸的脑袋，然后转头对程爸爸说：“程叔，即使我不是甸甸的男朋友，你也是我长辈，你真的不用对我太客气，倒是我过来有点打扰你跟阿姨。”

“……”韩益阳不得不说自己的自尊心被这个女人以柔软的方式狠狠打击了一把，但即使这样，他还是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好，记住你的话啊，以后要帮我推轮椅和洗牙套。”

程甸甸低下头，心情真的很不好。

旎：“我们也上楼睡觉觉吧。”

程爸爸跟韩益阳一块儿走下去，三个人走楼梯有点挤，所以程甸甸真的被挤到了后头，只能瞪着自己老爹跟着她首长一步步往下走。

“还好。”程明阳回答得彬彬有礼。

“首长啊，你睡了没，我过来找你说话啊……”

“我没关系。”韩益阳道。

韩益阳愣了下，点头：“好。”

饭桌上，三个男人都喝了酒，喝得最多的是程明阳，敬了韩益阳又敬程爸爸，几杯下肚，整张脸就变得关公一样。

“明阳很忙吧。”程爸爸端上菜的时候，客套了两句。

“我还有一个弟弟。”韩益阳自己回答道。

——

“不用，我去前面打的就可以了。”程明阳说。

“呵呵~~”

程甸甸在房间里依靠在韩益阳的身上，轻声问：“那个你跟你妈妈的事情……”

程甸甸是看过韩益阳跟韩老太太的相处，如果他不主动说，别人又怎么会看出来，倒是赵敏，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点什么。程甸甸觉得自己有点多想，不过现在实在有点不爽，她拉上韩益阳的手：“想不想看我以前的照片，我带你上楼转转。”

“怎么会。”程甸甸一口否定。

“不要那么客气嘛。”程甸甸娇俏得把头搁在韩益阳的肩膀上，语气比动作还要亲昵几分，“这样好不好，现在我比你小，你要多照顾我一点，等你老了，我多照顾你一点。”

“那不就好了，根本就是一件小事。”韩益阳目光温柔，嗓音低沉干燥，像是秋日的天空，“甸甸，我妈妈会是一个好婆婆的。”

“妈妈好朋友的女儿和以前喜欢的人。”韩益阳突然开口说。

终于到了晚饭，程爸爸也下楼帮忙了，楼上楼下隔音并不是十分好，隐隐可以听到赵敏围着她妈打转的声音。

“首长，你是坏人，故意揭人伤疤。”

程爸爸捏着一颗棋子，十分腼腆地笑了。

“啊……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赵敏语气带着点自责。

尤其是程明阳，有点不对劲。

程甸甸望了眼韩益阳，建议说：“我让何毅来接你。”何毅是程甸甸的表哥。

程甸甸跟着韩益阳来到外头，一块儿出来的赵敏上前拉住要开车的程明阳：“你喝酒了怎么开车？”

程明阳是有点醉了，走到外头被凉风灌了灌，整个人恢复了点清明，他抬眸看了看自己的车，失笑刚刚自己实在有点没风度。

“我先走了，你还想打就让阿姨陪你。”程明阳说完，便向外面走去。

赵敏也笑，笑容浅得随时要散去。

洗完澡的韩益阳陪程爸爸下了一会棋，连续赢了三盘后开始发挥失常，让了程爸爸一局，程甸甸站在后头见风使陀地拍马屁：“哇，老爹真厉害，你赢了首长呢。”

“不行，再打一盘，下一盘肯定我跟明阳赢。”赵敏看向韩益阳，“没问题吧？”

其实这次程太太把赵敏和程明阳这对请来的目的真的很简单，她想两对准夫妻凑在一起肯定格外有话聊吧，而且她也有自己私心，从小到大敏敏都强过自己的丫头，连找男朋友这事也一样，现在丫头有了自己的好归宿，她这个母亲，脸上就有光了。

程甸甸喂卷毛的手稍微怔了下，抬头看向赵敏，赵敏像是感觉到投来的视线，对她弯了弯嘴角，“明阳本来有一份很好的offer，不过他爸妈只有他那么一个儿子，他必须要接手家族企业，一个人操心要操心一个公司，从回国到现在，我就没有看到他闲过……”

韩益阳：“还真想看。”

韩益阳军旅那么多年，完全可以听脚步声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人，弯了弯嘴角，正要闭上眼睛睡觉，一道低低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不嫌弃，一点也不嫌弃。”程甸甸勾上韩益阳的肩膀，眼睛弯弯亮晶晶的，声音也细细软软的，“等你老了，我就帮你推轮椅洗牙套啊……”

“嗯。”程明阳应了一声，抬头看着韩益阳。

韩益阳冲他点了下头，没有语言。

客厅里，程爸爸跟韩益阳说起了自己的军旅生活，无意和有意地提了好几次自己以前做的菜如何得到了上级的大力赞扬，然后被提到了大班长的位置。

“我有点累了，下次再打吧。”程明阳突然站起身。

上最后一盘菜，程妈妈找了一个借口把程爸爸叫到了厨房，然后压低声音问程爸爸：“老程啊，你有没有觉得孩子们有点不对劲？”

——

程爸爸上来的时候，程甸甸还窝在韩益阳怀里说着悄悄话，很多时候她觉得首长大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话不多，也不爱摆谱摆姿态，但是等她说完也会给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是一种他尊重她的每个想法和每句话的表现。

“不是。”程甸甸开口。

程甸甸也有点累了，打了个哈欠，语气旖

程甸甸急了：“你……”

程甸甸想不到赵敏无聊到这个份上，扯了下嘴角：“你自己那么认为我也不介意啊。”

然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候，外面的露台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家里的照片都是爸爸在收拾，首长要看，程爸爸不仅拿出了程甸甸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还把自己军旅生涯所有的纪念照和纪念章全部带了出来，邀功似的要把背后的故事讲给韩益阳听。

韩益阳伸出自己的手：“你好。”

“没多大事，现在在家养着。”赵敏说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秀气的眉头微微蹙在一起，“明阳怎么还不过来？”

程爸爸乐呵呵地上楼叫闺女和他的首长女婿下楼吃饭啦！

程甸甸将手放在韩益阳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