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益阳冲她笑了下。

韩老太太说完，韩家男人都沉默了，然后韩峥忍不住哼笑一声：“不错啊，女婿跟岳父较量啊……”

“糖糖，不准说胡话。”一道轻柔的女声招呼糖糖过去，程甸甸转头看向开口说话的女人。

韩益阳想不到有生之年将一个女人这样领进门；程甸甸也想不到才眼睛一眨的工夫，她愿意跟着一个男人拜访他的家人；韩家人也想不到，这棵千年铁树到底是怎么开了花的。

一旁的牛牛和皮皮相对是最安静的，一个吃着保姆刚拿上来的糕点，一个环视一圈坐在沙发的大人们，默默低下头，眼里微光闪过，好像在说：“这群愚蠢的大人，这有什么好笑的！”

但是她曾经是他青春电影里最认真的观看者，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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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有兴趣。”程甸甸笑着接口，“我爸爸正少一个一块儿练拳的拳友呢，伯父有空可以去鹿侨玩玩，我们那里空气清新，早上在公园打拳的老爷爷可多了……”

“这孩子真乖啊。”韩老太太眉开眼笑地让保姆上点糕点水果，然后埋怨地看着韩益阳，“老大，不是妈妈说你，既然早早跟跟甸甸交往上了，就应该早点带回来给家里人瞧瞧啊。”

韩益阳：“有毕业照和证件照。”

“嗯。”韩益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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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跳不起来了，我还能再给你们俩照顾好几年的牛皮糖呢。”韩老太太跟韩老部长一样，服老才怪。

之前是想破头脑也想不到为什么老大会变成长剩将军，现在铁树开花了，又要抓破脑袋想为什么了。但不管如何，好事一桩，想好事总比之前想愁心事来的喜悦。

程甸甸想看他的老照片，韩益阳记住了，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顺带从家里带走照片，其中有一张还是从韩峥那里要来了的兄弟俩合照。

“真的。”

他和她的小孩？会什么样子？

“我跟她在一起过。”

韩老部长倨傲地点了下头：“还要以后亲家有兴趣才行。”

“为什么？”

“真的？”

晚饭结束，程甸甸又在韩家逗留了一会才由韩益阳送回去，回去前，韩老太太逮住大儿子特别交代了下：“女孩子不错，如果这次你还不能让我跟你爸喝上媳妇茶，你就别……回来了！”

韩益阳转头，目光一滞，然后点了下头，算是招呼了。

杞人忧天的韩老太太笑眯眯地给未来大儿媳妇夹了菜，开口问：“甸甸，你爸爸妈妈平时都有什么样的兴趣爱好啊？”

“看电影好不好？”程甸甸兴奋地建议说，“最近有一部青春剧上映，我有位同事说还不错。”

这个女人的口气好像跟她的首长很熟悉，但是很熟的人会不知道她家首长还是个未婚吗？

原来喜欢一个人，还是会想看看他的过去，她和他不在同一个年代，也不在同一个城市，她在他的青春扮演不了任何角色，在他最美年华里，连擦身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妈妈呢？”韩老太太问。

他记得当时十一个子还没有开始长，吵着跟过来当电灯泡，最后回去的时候又吵着脚酸，非要他背着他回家。那次好像他跟姜千榕的第一次约会，一路上他背着老二，老二不停在他背上时不时跟姜千榕说上两句，而他倒是话最少的一个。

——

交往中的男女，他这个点就把女孩送回家，是不是有点不好？韩益阳默默地思考着。

“可是糖糖要等睿睿哥哥长大，要等好久哦……”小女孩一脸思考地说。

“……”程甸甸忍不住笑了，抬眸望了眼韩益阳。

韩益阳扫了眼从电影出来的年轻情侣，其中还有不少学生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办法，谁让我们谈恋爱谈的晚了。”

韩益阳果然蹙了下眉头，然后认真地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啊？”那么主动，程甸甸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韩益阳应下来，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你想怎么安排？”

买的是情侣票，看电影的时候程甸甸抱着韩益阳的手臂靠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没有男朋友只能靠在椅背上，现在有男朋友了，当然要利用起来。

果然面露尴尬，怔了下笑着走上前，问：“这位是你妻子？”

“要不我们再逛逛……”

之后分手的时候，姜千榕哭着问他：“韩益阳，我在你心中能排上什么位子呢，军人的身份、家人、兄弟、朋友……是不是最后那一个才是我？”

“我刚回国……”女人说，“今天出来买点东西。”

程甸甸转转头：“我是那种小鸡肚肠的女人么，不过韩首长，我必须给你打个预防针，男人不能犯贱知道么，什么是过去，什么是你现在和未来的掌心宝，你要搞清楚？”

韩老部长在听到老爷爷三个字后，不再说话了。

程甸甸心里悱恻，她家首长不会忘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吧。

程甸甸对女性的审美被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赵敏训练得非常高了，现在她还是被这个叫周商商的女人惊艳了一把，她长得真的好像以前她收集过照片的一个香港女明星，不过脸型轮廓比那位女明星要更加柔和。

“你介意这点？”韩益阳反问。

“不是，一个同学。”韩益阳对她说，然后对这位老同学开口，“先走了。”

所以她要不要主动盘问呢，还是就这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如果问了，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点没意思？

关于韩益阳突然脑子开窍要找个女朋友，韩峥还是抱有怀疑态度：“老实话，你是不是被老太太逼急了，所以随便找了一个应付家里？”

韩益阳不是随便的男人，他如果说好就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