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让臣妾随风而去吧……”

——how are you？

赵宵儿升为宵妃的那一天，趴在雕花大床上哭了整整一天，一双眼睛哭得通红通红的。

“赵宵，这事好好反省吧。”

深夜11点，赵宵还趴在书桌抗战这本《考前大冲刺》，她翻到最后一页，后面的答案早已经被宋璟给撕扯了。

——

然后赵宵腿脚有又些本能地发软，局促地立在宋璟跟前，等着听候发落了。

宋家和赵家对门邻居，有事喊一声就可以听见的那种对门。

初三数学模拟卷子，除了选择题和判断题填空题做满了，其他都是空白，不，解答题和证明题下面写了一个“解”，不过也真的只有一个“解”字而已。

电视里有一位身穿龙袍的男子抱着一位宫装佳人仰天咆哮起来。

所以17分基本上是选择题和判断题的得分，赵宵探头瞧着自己的试卷，嘴角忍不住上翘：“皇上，我比上次进步了2分呢……”

“赵阿姨，我妈今天包了饺子，让我给你们送一些过来。”宋瑾笑着开口。

有个词叫殊途同归，赵宵儿和顾幼容虽然每次晋升的情况不一样，不过都站在了妃位上，这点上来说，赵宵儿其实混的还不错，至少她可以拿来跟顾幼容这位宠妃相提并论。

“赵宵，你好自为之吧。”

赵宵忍不住开口：“皇帝怎么会死，他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呢，妈，不要信这些……”

赵宵儿在大祈后宫其实一直都没什么建树，不过入宫五年，还是从五品良媛升到了从一品的宵妃，妃位上来说，因为后位还悬着，除了上头压着的一位贵妃，她在这个后宫是可以横着走了。

“脖子歪了吗？”宋瑾又开口了。

赵宵笑，不新奇，这种包法只不过是她和宋瑾那里的包法而已。

赵宵悲哀地将头埋进被子里，根本没有人能理解她的悲哀，她本以为宋瑾是了解的，结果他也骂她笨。

相比容妃的晋升路子，赵宵儿能升到妃位全因为“我爹是赵刚”这句话，赵宵儿进宫第二年，父亲赵刚驻守凉州有功，赵宵儿从良媛升到了婕妤，第三年，赵家军大胜倭寇，皇帝又将她从婕妤升到嫔位，第四年开春战起，三位哥哥在沙场上英勇殉职，赵家忠烈多，一荣俱荣，立春过后，皇帝过来看了她，在她的西禾宫坐了一会，第二天圣旨到，赵宵儿也成了从一品的宵妃。

不公平啊，这是不公平，明明一起过来的，宋瑾混得比她好太多了，虽然刚开始他也考过不及格的分数，不过当宋瑾能考到八十分的时候，她还是十几分，他考到九十多分，她也还是十几分，她的进步，一般就多个两三分而已。

因为年龄相仿，入宫时间相近，加上每次晋升的等级都差不多，赵宵儿和顾幼容私底下常常被后宫里的人偷偷比较。

妈，皇帝真来了。

“快去吧，估计瑾儿有作业问题找你商量呢。”宋母善解人意地笑。

赵宵咬咬牙，站起来说道：“这些都是假的，皇帝根本不是这样，妈妈，我告诉你，皇帝老婆很多的，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赵宵咔嚓咔嚓地咬着薯片，转头看了眼哭着一塌糊涂的赵母，“娘，不……妈，要不要吃点薯片……”

赵宵抬起头，然后稍微别过脸，处于私心，她把自认为好看些的左脸对上宋瑾的眼，心脏扑扑地跳得很欢乐。

赵母对她的薯片熟视无睹，抽了一把纸巾吸着鼻涕，边哭边说：“怎么可以这样子，如果若兮死了，皇上怎么办呢，他一定会难过死的。”

宋瑾明显不想再理她，挥了下头：“下去吧……”

——

赵宵捧着薯片，站起来跟赵母说：“妈妈，我去下宋阿姨家。”

来到宋瑾家，宋母还在包饺子，赵宵打了声招呼，然后手痒包了一个饺子，宋母看了眼她包的饺子：“宵儿这包法倒是新奇啊。”

哭得稀里哗啦的赵母终于收住了眼泪，然后笑容满面地招宋璟进屋，接过他手里的饺子，一边放进冰箱里，一边对宋瑾说：“谢谢你啊，真是太客气了。”

圣旨上写她“温良敦厚，端庄淑睿，性资敏慧”，跪在地上接过圣旨的时候赵宵儿觉得自己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直至后来她觉得有有句话特别贴近她的那时的心情——“矮油妈呀，太蛋疼了有木有！”

赵宵儿因为入宫之前跟着父亲在凉州军营里厮混，“温良敦厚，端庄淑睿，性资敏慧”压根跟她没有关系，有一次皇帝在她宫里发了脾气，还指着她额头训斥她又骄纵又无知什么来着，训完之后大概觉得伤了赵家的面子，冷着脸哼了哼：“朕姑且当你年少无知。”

“赵宵，进来。”宋瑾立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