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坐在商禹面前的人是章子玥。她从包厢里面出来，穿着漂亮的大红色裙子，发型是二十多年前的复古短发，略略一看，实在有些像当年的林清嘉。

当然，他必须跟着。

el老板退了出去，商禹脱了西装外套靠在沙发闭眼休息，前面，放着一杯他刚刚喝过酒。他所在的白楼在餐厅和酒吧的后面，是一幢小洋楼，连接偌大花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前面酒吧人声鼎沸的喧哗声。

手机屏幕里，再次回到神秘人发来的老照片，黎珞轻轻扣着额头，思绪有些沉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不停地浮现两个女人脸庞，静怡清嘉静怡清嘉……商禹揉了揉额头，直到一双冰凉冰凉的手覆盖在了他额头。

车子停在清怀生化，谢蕴宁还在开实验会议，黎珞直接来到a楼银杏树大道。谢蕴宁回到办公室给她打电话，黎珞对谢蕴宁说：“你转后，往下看。”

商禹睁开了眼，对上前面的人，叫了一声：“清嘉……”

黑不黑，商禹不知道，不过最近商禹还真是很无聊，尤其是静怡同他提了离婚之后，两人离婚事宜提上了安排。明明要做事情很多，商禹却觉得日子越发无趣了。

谢蕴宁再次开口，语气恢复正常了，不过也好不到哪儿：“所以，是谁发给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收藏着这样的照片吗？”谢蕴宁对她说，语气很笃定也很自信，然后他点击照片，回到了短信聊天框。

谢蕴宁问她：“怎么选了这个地方？”

黎珞叫了一辆车，出发清怀生化所，坐在车里调节心情地想起谢蕴宁要给她买车的话，心里一阵暖烘烘。原来她骨子里，也是人穷志短的货啊！

黎珞不爱回忆这些，除非万不得已；更不想承认，当年她之所以那么生气，心里也是有过期待。

黎珞和谢蕴宁一块出发的时候，问谢蕴宁：“教授，你去过吗？”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黎珞看向里面的人居然是商禹，真有些奇怪了。“商禹，是你？”

谢蕴宁没有理她了。

“子玥。”商禹扯了一把章子玥。

所以她骨子里，不仅人穷志短，还喜欢被宁宁压迫吗？黎珞握着手机，偏了下脑袋，一时没办法面对如此精分的自己。

诶？谢蕴宁能猜到是有人发给她的……

仔细想想，那时候她不知道商禹有意接近她，心里也觉得商禹好到不像话，失去了两分真实感。

所以，该出现在大众视线就出现啊，没什么大不了。

谢蕴宁挺拔卓绝地立在三楼办公室玻璃窗前，顺着视线看下来，黎珞挥了挥手，打了一个可爱的招呼。然后她不上去了，直接在下面等他。

黎珞确定地回答：“一定……没有。”

两人多久没见了，他有没有想她？章子玥坐上了商禹的大腿，身子紧贴着商禹宽厚结实的胸膛，嘟着唇凑在商禹耳边道：“商禹，你真是害我好惨……”但是，她还是那么地爱他，这个带她上过天堂，也将她推进地狱的男人。

谢蕴宁面色不是很好，几乎是瞬间沉下来，直视着黎珞反问：“你觉得呢？”声音又冷又凉，像是冰镇雪碧，还带着气泡。

谢蕴宁明白了，很不错。不远处有几位女学生看过来，谢蕴宁伸了下手，替黎珞拿掉一根落在围巾上的头发。

那么，这些年他和静怡的婚姻都用无趣来形容？商禹觉得不是，静怡也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她只是太安静了，没有子玥会折腾，也没有清嘉那么生动。

“早知道，我今晚应该去那里吃才对。”黎珞说。

el会所，位于澜市的东湖一隅，是一家集海鲜餐厅、酒吧以及娱乐会所为一体的休闲商务场所。为什么是商务会所，自然是消费很高。

黎珞眨了眨眼，因为她执意前往探个究竟，谢蕴宁有些不愉快。原本谢蕴宁想他一个人去见见那位神秘人就够了，她劝说了很久，谢蕴宁才放心由她一个人去见人。

郑律师留在医院继续和林希音母女聊会天，黎珞先从医院出来。医院大门口，一对中年姐妹推着坐轮椅的年迈妈妈从她旁边经过，黎珞回头看了眼，设想了一个可能性：如果当年她妈妈得到了抢救，她和林希音会不会……

然后，摇了摇头。不可能。

手机里谢蕴宁也给她发了一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黎珞立马回复半个小时就回来……嘴角随之翘了翘，本以为她可以调|教一个小老公，结果越来越往夫管严的方向发展了，然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谢蕴宁接过手机，看向屏幕里的照片，抬了抬眼睛：“你和商禹的？”

黎珞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结合网上拿她和商禹旧事抹黑她的信息，爆料得如此有模有样，如果不是有些事情有出入，黎珞都要怀疑是商禹本人了。

声音是发沉的，语气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