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

她身上紫裙微微一颤，竟是瞬间化作了幽黑之色，伟力光芒闪耀下，她的身影映在了罗盘之上，越来越细，越来越长……不过须臾间，已是达到了罗盘边缘！

“轰——”

身影触及罗盘边缘的刹那，祭坛之上，那数量远超兆亿的命运符文微微一颤，竟是爆发出了一道远比先前还要璀璨数倍的光芒！

“这……”

看着宛如沉睡过去的阿傻，看着她的那道细长倒影，顾寒终于明白了一切！

无数纪元来。

抛开冷妹子这个智慧逆天的存在不谈，诸多的道主无涯境，也包括苏云和太初，从来没人去染指混沌四道的力量……不是不想，而是他们都明白，这条路根本走不到最后，是死路一条！

可偏偏！

出身下界，在诸多超脱境眼中比蝼蚁强不了多少的阿傻，却天生破妄之瞳，拥有一丝堪破命运的能力，甚至到了如今，更是能掌控命运之力……不是阿傻资质逆天，只是因为她本就是这枚命运罗盘的一部分！

阿傻！

就是脚下罗盘缺失的那根指针！

“轰——”

“轰轰轰——”

刚想到这里，阿傻纤手微微一抬，祭坛不断震动中，瞬间恢复到了先前的平衡！

哗哗哗！

下一瞬，祭坛边缘，那一根根宛如命运源头法则具现化般的锁链忽地冲霄而起，带着一道道宿命之力，带着一道道无法消解，无法抵抗的无上意志，瞬间探入了那道无边黑潮之中，捆缚住了六道身影！

“命运？”

“区区命运，焉能制裁我等！”

一道无量劫光炸裂，无边伟力爆发，伴随着无量劫的暴喝，瞬间挣断了身上的根根命运铁索！

“砰——”

“砰——”

不止他，其余五人亦是全力爆发，或挣脱，或崩断……俱是脱身而出！

祭坛中央。

阿傻身体一颤，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透明！

“坏了坏了！”

金书再次飞了过来，焦急道：“殿下太勉强了！她还没有领悟那终极命运之力，强行动用罗盘……太重了……她根本承受不住……会死的啊！”

“我来帮她承担！”

冷不丁的，一道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了过来！

金书一怔。

朝身旁看了一眼，发现开口的人正是顾寒，只是相比先前，顾寒的表情神态都有些不对，释然中带着一丝痛苦，痛苦中带着一丝克制，克制中……带着一丝无上魔光！

……

“呵。”

祭坛之上，无尽高远处，那道始终漠然以对，降临在此的身影突然笑了。

“好，好，好……这样就对了！”

……

随着顾寒眼中的魔光越发浓郁，他那条原本破碎不堪的无涯之路突然快速修复了起来，只是……颜色也变得越来越幽黑，大片大片的荆棘之花悄然绽放，殷红一片，鲜艳欲滴，好似饮尽了众生血！

“你你你……”

金书看到他的变化，顿时震惊得语无伦次：“你……你还是顾顾……”

瞥了它一眼。

顾寒微微一笑，笑得温暖和煦，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相比顾寒这个名字。”

“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自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