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发生的一切,林初棠心有余悸。
次日早膳,伪装成风归初的洛青鸢,若无其事与他们一起用膳。
林初棠心中不安,此女子一次次戏耍他,终究是一个隐患,他与她怎样纠缠也罢,要他的命也好,他必须保证其他人安全。
早膳后,林初棠召集霁禾,万山,他以叶玉婷想见霁禾为由,让万山送霁禾母子和林洛依去京城找叶玉婷。
霁禾不知林初棠又闹哪一出,她当即否定,“哥哥,万山如今府衙事务繁忙,依依每日需去学堂,大家皆不得空。待过一阵子,我们得闲,一家人一起去看玉婷姐姐,让几家孩子一起熟络。”
凉亭里,林初棠心急如焚坐着,握拳头的手摩挲,“她来信说,对你甚是想念,若是万山没空,我安排其他人送你们去,你与你玉婷姐姐许久未见……”
林初棠很反常,他一天神神叨叨,现下,又让她们去京城,见叶玉婷。
京城离这边,山高水远,长途跋涉,路上耽搁多少时日,还要带一个两岁孩子,他怎想得出来。
“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又想姐姐了?你心里有何不痛快,与我们诉说。”霁禾抬眸,关切询问。
“哥哥,千里哥哥许久未回来,我后日公休,我们几家人一起聚聚,我们陪你饮一杯如何?”万山也觉着,林初棠恐思念洛青鸢,心中积了忧思。
林初棠吁一口气,垂眸思虑,如今局面,如何支开他们。
洛青鸢路过,她面带微笑走过来,“霁禾妹妹,你们聚这里做何?”
林初棠目光扫向她,警觉站起身。
霁禾直言不讳,“哥哥说,旧日远方亲友,想邀我们相聚,商议此事。眼下说走就走,有些仓促,又是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便想,等过些日子,家中安顿好,再做打算。”
林初棠的心思,被霁禾挑破,他心虚蹙眉,傻霁禾,她太信任风归初。
“原是如此,你们要出远门。”洛青鸢脸色一变。
“不是,霁禾与依依他们去,霁禾往些年岁认的干姐姐,念及许久未见,想着带家中孩子去探望。我……我们其他人不走……”林初棠慌忙解释。
若是他也走了,她定然会缠着他们。
一家人给分散,她总归只能害一处。她如何折磨他无妨,定要保全林洛依与霁禾,万山。
洛青鸢眼底闪过一丝悲戚,他要将孩子送走。
“那……你们商议。”洛青鸢笑意不达眼底,默默走开。
行至一处凉亭,洛青鸢靠着栏杆,凭空化出一壶清酒,她将酒倒入口中。
烈酒入喉,难以言喻的苦涩。
她冷笑一声,仰望苍穹。世间七情六欲是怎样的存在。
从前的她,想必体验过,如今,她连记忆被人剥夺。她学会凡人的爱恨嗔痴,却忘记所有,仍是漠然度日。
她走不出这一场爱恨,放不下他们就此不管。她又有些怨恨,想义无反顾爱,再无那份能力,如今一切,或许只有责任。
内心难以言喻的痛苦,让这杯烈酒变得格外苦涩,令人上头。
不知究竟喝了多少,只觉头脑发沉,身体燥热。她倚靠栏杆,微微闭上眼,仿若进入梦乡。
林初棠经过廊下,发现洛青鸢醉酒躺在凉亭里。她是真醉了,还是又耍什么把戏。
一阵清风拂来,半躺的她发丝轻散。
如此吹凉风,会不会受风寒?她一个狐妖,怎会像凡人那般受寒,自己真是脓包。林初棠被自己愚蠢的顾虑,气笑。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