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天之下，黑海之上，一座荒芜的小岛若隐若现。

一具骸骨站立在悬崖边，平静地看着海面，仿佛已经站在这里千万年。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炫彩的传送门出现在了海岛之上，一袭黑袍的方宇走出传送门，来到了骸骨身后。

“在看什么呢？”方宇顺着骸骨的方向了看向了面前波涛汹涌的黑海。

“我在看很多东西。”骸骨平淡地回道：“看过去，看未来。”

“那为什么不看看现在呢？”

骸骨转身瞥了方宇一眼，回头指了指寸草不生的荒岛，反问道：“现在有什么好看的？”

方宇道：“你应该知道，过去的结果是现在，而未来将会如何，也是由现在决定。”

然而骸骨却摇头道：“不，这只是你的认知，先有些事并不以你的认知为准。”

“什么意思？”方宇皱了皱眉。

骸骨解释道：“你以为的时间是线性矢量，你的认知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但你有没有想过，时间线性矢量其实只是对我们而已，但对上层世界的存在而言，却并非如此。”

“”

方宇沉默了一会，摇头道：“上层世界我还未去过，所以我无法去揣测。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方宇看着骸骨严肃地问道：“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们安排的？”

骸骨淡然道：“你指的这一切，是指什么？还有，你说的我们，是指谁？”

“这一切，是指我的宿命，还有我的前世，还有西王母，孙悟空，杨戬，哪吒，以及所有牵扯到这件事的事物，是不是都是你和源，还有虚空里的那位安排的？”

骸骨犹豫了一瞬，点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于是，方宇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骸骨看着方宇，淡然道：“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方宇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来到藏宝洞天之前，他回顾了一番自己整个旅程中的细节，忽然明悟了一件事。

自己所面临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前期在求生游戏时还不那么明显，但当他来到灵界后，便发现其实很多存在都知道自己的到来，并且都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给自己留下了或多或少的提示或帮助。

之前方宇一直在用宿命论来解释，但知道自己修复完昆仑星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如果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如果只是为了让自己前往上层世界，去和上层存在谈判，以求拯救这个世界，那他们为什么要安排西王母摧毁天地令？

这就很矛盾。

所以，方宇必须要问清楚。

当然，在问之前，他心中其实也有了自己的猜测，也就是骸骨所谓的答案。

“所以”方宇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其实一直在试探我？”

“试探这个词不太准确。”骸骨回道：“准确来说，应该是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