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汝代本将留城楼之上镇守。田贲,张飞随本将出迎。”
“大将军不可,关陇铁骑并未展现出投降之意。我军亦不过十万之数。大将军若是有闪失,我军危矣!”
“无妨!富贵险中求。本将要招降这关陇铁骑,连一面之缘都欠奉,岂不让人耻笑?”
关陇铁骑阵中,蔡龙冲大哥问道:“王爷已殁,我军该何去何从?
如今在这酒泉城下列阵,当真要攻城?”
蔡峰叹道:“二弟,如今甘凉道各地皆已归顺朝廷,就算我军要为王爷报仇,也恐无人响应。
先于此处列阵,看卫倾有何打算?”
蔡峰令旗一挥,关陇铁骑止住步伐,于弓箭射程之外列队,严阵以待。
此时酒泉城吊桥放下,城门缓缓打开,十余骑从城中驶出。
一见城门打开,蔡氏兄弟心里都一阵紧张。
以为卫倾要整军出战,待看清对面来者不过十余骑,心中安定下来。
田七郎一马当先径直来到距离敌阵不过百步之处勒住战马。
“朝廷飞熊军大将军冠军侯卫倾在此,叫尔等主将出来答话。”七郎一声吼,蔡氏兄弟听得清清楚楚。
蔡氏兄弟互看一眼,均感到意外。
区区一介书生,胆敢出城直面十六万关陇铁骑。
这份胆色,无人能及。
蔡氏兄弟催马来到阵前,在距离对方十余步处停住。
七郎拨马闪到一旁,卫倾一袭青衫端坐战马之上。
蔡峰拱手问道:“末将蔡峰,请问对面可是卫倾大将军?”
卫倾点头,悠然说道:“本将未至甘凉道,便听人说起关陇铁骑。
今日一见,方知并无虚言。蔡将军,本将给你一颗定心丸。
酒泉城中,关陇铁骑家小,大部安好。
少数虽受战火波及,其所受损家产,本将十倍补偿,损伤人命,本将亦照朝廷旧例十倍抚恤。
将军家小,安然无恙,将军尽可放心。
本将已传令甘凉道,关陇铁骑家眷依照旧例,该享受之优待,一条不少。”
蔡峰仔细观察卫倾,此人侃侃而谈,直视对面十六万铁骑如无物。
蔡峰拱手道谢:“多谢大将军美意。大将军仅仅数骑,便来至阵前。
将军不怕末将暴起发难,玉石俱焚?”
卫倾朗声大笑:“非也,本将来临之前,曾于城楼上观之。关陇铁骑阵型严整,然并无多少战意。
本将深信,关陇铁骑卫护甘凉道一方百姓平安,皆是忠义之士,其中并无反贼。之前受恶人胁迫,行止皆非所愿。
如今恶人授首,无人胁迫,关陇铁骑必心向朝廷。
蔡将军,本将诚意,将军已知。请问将军,关陇铁骑何去何从?本将洗耳恭听。”
蔡峰被这书生将军过人胆色气度震住,心中再无敌意。
蔡峰对蔡龙吩咐一句。蔡龙调转马头返回阵中,只留蔡峰一人在此。
卫倾毫无畏惧,然田贲等人暗中戒备,唯恐对方突然袭击。
片刻之后,蔡龙带领一百多名将校从阵中鱼贯而出。
蔡峰下马,蔡龙与一百多将校同时下马,后面十六万铁骑全部下马。
蔡氏兄弟同十六万铁骑跪在地上,场面极为壮观。
蔡峰郑重说道:“大将军,关陇铁骑卫戍甘凉道,从无叛心。
正如大将军所言,之前受反贼挟制,所行出于无奈。
如今反贼已死,关陇铁骑万众一心重归朝廷,唯大将军马首是瞻。”
蔡峰说罢起身,将虎符官印双手奉上。
一见关陇铁骑归顺,勇猛如田贲亦是长出一口气。
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实是万幸。
“将军请起,将军兄弟一心为国,代陛下执掌关陇铁骑。兢兢业业,忠心可鉴。
本将定会上书朝廷,为将军请功。虎符金印请将军收好,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同僚,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