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用藏在身后的匕首刺了那个孩子,刺入了他的胸口,那瘦小的身影还未呻|吟几声,就永远倒下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艾伦喘息着问道。
猫爷望着他道:“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于是,旬月过后,当理亚迪就成了孤儿院中的狱老大一般。新来的孩子会被别的孩子告知,“嘿,看见那个家伙了吗,他是这儿的头儿,和他说话要格外小心。”
七岁半的理亚迪对整个现代人类社会的认知已经足够多了,至少在他看来,自己完全可以在成年以前就成为一个哲学家。因此,一个从小就对世界看得非常透彻的人,他对自己的将来肯定是有一定规划的(猫爷除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过一天算一天),在这套规划中,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在其通往最上层社会的途中,势必会有所谓的“犯罪”行为产生。
白色的雪地上,洒上了红色的血,两个孩子死去时的眼神都极其可怖,时常会在艾伦的恶梦中出现。
理亚迪能看得很远,所以他也能推算出,只要这些孩子们当中有任何一个,率先来拍他们两兄弟的马屁,接下来的人就会争先恐后地过来献殷勤,脱离那个看似壮大的群体,投入这个明显更有前途和优势的小群体中来。
以当时的理亚迪和艾伦来说,操办这件事基本都得靠弟弟,艾伦的神经系统发生变异是后来加入子夜才发生的事故,十岁时他还只是个普通人。但理亚迪却不同,这些年来,除了哥哥,他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过自己“危险”的能力,这是一个绝不能泄露的秘密,但在一个冬天的夜晚,他动用了圣力,轻易毁掉了数十条生命,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孩子……
“如果说这话能让你死之前心安一些……”猫爷道:“俄国佬把我打得忒惨了点儿,那边疯子和暴君间的战斗,我已没有去插手的兴趣了。”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二十世纪末,准确地说,是1995年,我们在机场的车站,你借我,而我不想归还……那什么,串词儿了。总之那一年,有两个未成年人加入了子夜——十岁的理亚迪和十二岁的艾伦。
“哼……随便吧……你的话改变不了什么。”
理亚迪和艾伦在美国犯罪史上留下种种悬案的征途也从那天时开始了,因为他们是孩子,你见过十岁的孩子抢银行、杀人、盗窃博物馆吗?他们甚至从未被列为过犯罪嫌疑人!
艾伦的血快要流尽了,生命的火苗已燃至最后的灰烬,他再也站不起来了,无奈地坐在了地上。
不过那个屠杀孤儿院的夜晚,小巷中那两个瘦小的身影,却一直在艾伦心中挥之不去,直到在与猫爷的战斗中,竟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这就是这个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当然了,孩子们还没有那么成熟的思维方式,他们只是遵循本能决定着每一步的行动。是的,这就是人类,自私、残忍而且厚颜无耻的动物,即便在孩童时期这些特征也是无法掩盖的。
“呵呵……那我们……就能在另一个世界,再做兄弟了吧,作为哥哥,我得先走一步……”艾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生命的迹象和其声音一同消失了。
“艾……艾伦……”一个孩子哭着道:“理亚迪他疯了……他是怪物……他……他……”
至于理亚迪自己,曾经有好几对夫妇想要收养他,但每次到面谈时,都被他过分成熟的谈吐和近乎激进的观念给吓得落荒而逃。只有艾伦心里清楚,是弟弟不想和自己分开才故意搞砸的。
举个例子,当人类发现有一种比自己更优秀的物种出现在了地球上,虽然数量极少,但其能力无疑已经和自己处于两个维度了。那时,人类会怎么办?
无论过了多少年,艾伦都记得那个夜晚,他守在一条小巷中,理亚迪走进孤儿院,仅仅过了五分钟,一切就结束了。
当晚,他们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城市……理亚迪用圣力摧毁了一切,爆炸、火焰、以及建筑物的碎片掩盖了所有证据,第二天的报纸上,报道了一篇地下瓦斯泄漏引起的惨案,当地的人们也只是唏嘘了一阵子,不到两个礼拜,政府已经开始着手规划重建工作了。
“或许小时候的理亚迪确实不知道你这个哥哥和他并非亲生兄弟。”猫爷用悲戚的语气叹息着:“但你真的认为,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不过在临走以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杀死这里每一个认识他们兄弟的人。
有一天,毫无征兆的,理亚迪忽然对艾伦说:“哥哥,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
另一个孩子想转身逃跑,但理亚迪却在此刻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为了迎接早晚会到来的,政府方面的追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消失,从未出生过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存在电脑中的资料可以黑掉,当地警察局的档案可以烧了,但人呢?孤儿院里的老师和同学们,该怎么处理?于是,就有了最初的答案。
“血流得太多了,都结束了。”猫爷收敛了灵力、收起了武器,显然已经没有再战的意思。
他们是三年前从底特律的一所孤儿院逃出来的,理由并不复杂,这是一个典型的社会学案例,完全可以套用在成人世界中,当然,在孩子们的身上表现出来就更加直白和露骨。
艾伦冷哼一声:“那你又造就了什么?魔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