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珩,我们离婚吧。”
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内响起,正在做事的佣人呼吸一滞,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你说什么?”
刚从外面赶回来,风尘仆仆的男人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踏上台阶的脚步顿住,一双略带疲倦的黑眸投向声音来源处。
他的妻子。
虞禾站在二楼玄关处,居高临下,面色冷淡地望着下方的男人,眼下的淡淡乌青,面色的苍白昭示着她一夜未睡,精神不济。
“我说,我们离婚。”她一字一句再次重复。
这下,男人听清楚了,下意识蹙眉。
“虞禾,你在闹什么?”傅斯珩反射性问道,俊美的脸庞上出现不悦。
他不以为意,只当这又是妻子为了博取他注意的而耍出的把戏,无理取闹。
丈夫的神态刺痛了虞禾的心,她微微垂眸:“我没有闹,我是在通知你。”
通知。
一个冷漠而带有强势意味的词,瞬间拨动了傅斯珩的心弦,让他的面色产生了一丝变化。
他抬起脚,踏上楼梯,在距离虞禾两三个台阶的位置停下,眼皮微掀,目光比方才多了几分犀利。
对上他的视线,虞禾毫不闪躲,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不见往日的柔情,只有平和。
想到什么,傅斯珩动唇:“如果你是因为我昨天的失约而生气,那很抱歉,临时被一些事耽搁了。”
至于被什么事耽搁了,他并没有向虞禾解释清楚的意思,他一向不屑于浪费口舌在这种事情上,毕竟他们只是联姻夫妻,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
至少他对虞禾是这样。
尽管已经习惯他的冷漠,虞禾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的态度中伤,心下难掩失望。
蓦地,她的目光一凝。
仿佛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虞禾抬腿径直走向他。
傅斯珩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在出声斥责之前眼前一晃,胸前的衬衣纽扣被一阵力道拉扯,细微的断裂声之后是她的声音:
“这是什么?”
长而卷的亚麻色发丝倏然出现在眼前,虞禾指尖轻捻,语气中带着嫌恶和冰冷:
“失约于我,和别的女人厮混。”
虞禾冷笑一声,向来温柔软和的女人脸上竟浮现了讥讽:“傅斯珩,这就是你的解释?”
“虞禾!”
厮混一次着实难听,傅斯珩宛如被侮辱般,语气暗含警告,“不要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是——”
看见这根属于女人的头发,傅斯珩瞬间想起昨晚的情形,欲张口解释,然而却在对上她冰冷的目光时冷静下来,声音戛然而止。
不对,他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虞禾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垂下手,心中油然而生一阵无力感。
指尖微动,那根属于女人的头发落在地上,消失不见,虞禾目光越过他,落在镶嵌在墙面上的大型钟摆,神情恍惚:“傅斯珩,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昨天什么日子?
傅斯珩被她莫名的问题问住,脑海中搜刮了一切也没有想起关于昨天的特殊意义。
自接手公司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结婚后也不例外,因此很少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