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子的话,白绘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他不是没理由相信公子,但谁叫女士在骑士团门口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还有那一巴掌……白绘眼底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哼,你怕不是趁机想把璃月搞得天翻地覆吧?把我当枪使呢!”
虽然心里有了几分怀疑,但白绘又不傻,知道对方找自己帮忙肯定不是无偿的。至于这位公子想要做什么……
估计也是为了[神之心]吧?
“哎呦,伙伴,你可是把我想的太混蛋了!你不觉得我们年龄相仿吗?”
“呵呵~我今年才十九哦!”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公子,白绘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又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最后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
“我早晚有一天……要把那些比我高的人的腿…都砍下来……”
“啊哈哈哈……”
看穿了白绘心中所想,公子也不继续纠缠他了,转身先进了北国银行。看着那人离去时毫不留恋的背影,白绘心中的疑团并未解开,可当目光触及手上的那张符纸时,他又摇了摇头,把自己奇怪的想法从大脑里排出——
“小白绘好像生气了呢~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温迪早就听到白绘含糊不清的发誓,不由得勾唇浅笑:
还好他因为身高问题逃过一劫,不然等白绘回过神来先砍的就是他的腿了。
“我不太确定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口里的话值不值得相信…你觉得呢?”
“我是尘世七执政,和愚人众应该算是对立面的关系吧?你问我,确定?”
白绘行走的步伐一顿,顺势躲在墙角,看着一批穿黄衣服的千岩军从自己面前走过,劫后余生般的拍拍自己胸脯。
“可是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
少年的表情很是无奈,笑起来时如沐春风,但不笑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冷到骨子里,给人一种难以生起亲近之意的错觉。
“……”
温迪怔怔地看着他,那半挑的眉毛,深邃的眼神已足以令人怦然心动。他没忍住咬了咬嘴唇,勾起一丝甜甜的笑:
“听他的话吧,不管此情的目的是为了搅和七星与仙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总之,也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局了~”
温迪说话时带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白绘听着他的建议,态度也渐渐软了下来,一种无力感深深的席卷了他,而让他只能相信温迪的话。
即便此程或有风险——
绝云间。
璃月的山比蒙德的山要更高些,山势也要更陡峭,白绘费了很大功夫才缓缓爬了上来。他半跪在地上,望着自己已经被尖锐的石头磨得鲜血淋漓的手掌,忍着痛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绷带来——
这是他之前用剩下的,本意想要扔掉的,却没想到这绷带到这时候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良心商家啊,真是良心商家!
白绘忍不住为制造这种绷带的厂家竖起大拇指。
“再往不远处走,就到了仙人的住所了……温迪,你说…他们会相信我的话吗?”
一边缠着止血的绷带,一边在心里和温迪聊天。虽然做了这么多事,可是白绘心里还是怯怯的:
或许是因为经常看电视剧里的仙侠剧,白绘对那些隐居山林的仙人们都抱有很大的畏惧——于是心里不由地打起了退堂鼓。
可前方就是目标,身后只有万丈悬崖。
温迪双手托腮,并未给他真正的答案。他似乎习惯了站在“引导者”的这个位置,良久,白绘听到温迪的声音又闷又低缓的传出来:
“璃月人也不相信帝君离世,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神明是至高无上的,法力高强的。可事实却恰恰相反,那位征战沙场,为璃月港带来一次又一次安宁的岩王帝君,不也就这样死在了请仙典仪上吗?”
白绘刚想开口反驳温迪说的不对,想说钟离明明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就感受到锋利的枪尖慢慢悠悠的搁在了脖子上。冰冷的兵器触碰到自己皮肤的瞬间,白绘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吓得他连头都不敢抬。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而在内心疯狂喊着温迪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了熟悉的清冷声音:
“怎么,是你?”
如果说被枪尖指着脖子就犹如扔下一枚重磅炸弹,把他炸的体无完肤的话…那么现在——
白绘松了一口气,眉眼间漫上丝丝缕缕的浅笑。太好了,不用死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