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请出来罢!”杜文秀转头,朝着左侧的一棵树淡淡说道。
萧月生自一棵树后走出,一身青衫,负手于后,步履从容的来到她跟前,抱拳一礼:“杜姑娘好功力。”
杜文秀轻哼,瞥一眼脸色仍不甚好的孙玉如:“若没有你地撺掇,师妹可没有胆子私自下山!”
萧月生左手轻抚唇上的小胡子,呵呵一笑,点点头:“杜姑娘法眼如炬!……还是先救人罢。”
杜文秀白了他一眼,走到诸无由身前,剑尖一挑,将其挑翻过来,仰面朝天,再一挑,一些东西飞了出来。
这一手巧劲,极见功力,非是寻常人可及。
这些东西已经沾了血,杜文秀黛眉轻蹙,却低下身,将几个瓷瓶拿起来,有些为难。
萧月生走过去,蹲下来:“我略通一些药理。”
杜文秀忙将五六个瓷瓶递给他,清冷的眸子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孙玉如见萧月生出现,一颗心顿时一定,沉静下来,凑过来,忙道:“萧先生,你快些看看罢。”
萧月生点头,一一打开瓷瓶,拿手在瓶口一掏,送到嘴边,凝神嗅了嗅,摇摇头。
他这般动作,看得二女莫名其妙,但见他地脸色越来越差,慢慢沉下去,也心知不妙。
“萧先生,怎么了?”孙玉如深吸口气,怯怯问。
萧月生抬头,看了两女一眼,拿起五个瓷瓶:“这里全是毒药,没有解药!”
“不会罢?”孙玉如秀脸一变,急急道:“你……你再看看,会不会弄错了?”
萧月生一指那边的一柄长剑:“拿来我看看!”
孙玉如弯腰,将诸无由地长剑递过来。
萧月生拿着长剑,横在鼻前,轻轻吸几口气,摇摇头:“确实不是解药。”
“这……这可怎么办?!”孙玉如心急如焚,怪不得诸无由刚才那么诡异地笑,原来是想到拉了两个垫背的!
想到此,她心中地一丝内疚荡然无存,恨恨瞪一眼诸无由。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喝:“泰山派在此,哪位好友在此?!”
因为信号早已熄灭,这边又没有了动静,故他们寻不到这里,只是远远的招呼。
虽然声音听起来不远,但此人以内力催,隔着很远便能听到,现在还隔着很远。
杜文秀轻声吐字:“烟霞派见过泰山派前辈!”
远处响起回音:“原来是烟霞派的朋友,我等马上便到!”
“萧先生,怎么办呐?!”孙玉如不关心这个,紧盯着萧月生,见他沉吟不语,急切的问。
萧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她:“你来帮他们逼毒罢!”
“嗯!”孙玉如重重点头,随即又道:“可刚才那人说,若是催动内力,毒更快……”
“需得以特殊手法。”萧月生沉吟着,慢慢说道。
孙玉如一怔:“什么特殊手法?”
萧月生摆摆手,道:“你且运功,听我的吩咐行事。”
孙玉如点头,毫无疑问,对于萧月生的本领,她极是信服,盘膝坐到四师弟杨光远身后。
倒并非其他缘故,而是因为他中毒时间久,中的毒深,更需要马上救治逼毒。
萧月生缓缓说道:“自气海进,至肾俞,转命门,在灵台盘桓十息,转向督俞,向下沿肝俞、胆俞,回归气海,完成一循环,……可记住了吗?”
孙玉如点头,复述一次,萧月生点点头,孙玉如聪慧过人,虽达不到过目不忘,这般短却能一遍记住。
杜文秀凝神倾听,她实在没有办法,见萧月生说能救,便不由自主的受孙玉如影响,也便相信他。
孙玉如慢慢将手掌放在杨光远背后,按在气海俞上,内力慢慢的,一丝一缕的输了进去。
脚步声响起,很快,泰山派与其余几派的人赶了过来,见到场中的情形,不由放轻了脚步。
当前是一个身穿道袍地中年道士,虽其貌不扬,但双眼精芒闪烁,气度不凡,正是泰山派的天松道长。
杜文秀上前抱拳一礼,淡漠非常,天松道长淡淡点头,不以为意,转头看到了已然死去的诸无由。
“这是……诸无由?!”一个中年魁梧汉子上前,低头一瞧,猛的抬头,怔怔望向杜文秀。
杜文秀点点头,神情冷淡,眼神清冷如常,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杀死了诸无由,仅是小事而已。
这般气度,一些人看着心折,一些人则心中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