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平之便经常下山,尽情在华山境内行侠仗义,以扬华山派的威风,却是虚则实之。
“令狐少侠受伤的消息。怕是被人泄露出去了。”江南云轻品着茶茗,语气淡漠。
此时的她,脸庞如玉,却冷若冰霜,与刚才宛如换了一个人,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不会呀,华山派中,仅有几个师兄知道,再无他人知晓。”林平之喃喃自语。
江南云瞥他一眼。放下茶盏,缓缓说道:“令狐少侠受了伤,你若再被除去。最不济,要也废了你的武功,那华山派的未来,岂有光明可言?!岳掌门心灰意冷之下,说不定,便不会坚持己见了呢!”
“是嵩山派?!”林平之也非笨人,被这般一点,顿时通透。皱起了眉头,一脸忧色。
如今地情形,若是真地有嵩山派的人打主意,确实棘手,现在,实力最是薄弱之时。
忽然,他眼睛一亮,萧月生与江南云二人在此。那华山派还会怕什么人?!
徐之恺随众人来到了华山派。
他们还未到山上。正在山腰,隔着老远。便见半山腰处已经出现了一群人影。
还未看清人影,远远的传来了声音:“可是萧先生大驾光临?!”
声音清朗,悠悠缓缓,随着山风下来,却凝而不散,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徐之恺心中凛然,暗自猜想,这一定便是华山派的掌门君子剑岳不群了,听闻他的内力登峰造极,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岳掌门,好久不见。”萧月生抱拳朗声一笑,隔着很远,缓缓传了出去。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下走,过了半晌,方才碰到一起,岳不群身后,华山派倾派而至。
两帮人见面,岳不群与萧月生寒暄了两句,满脸笑容,一起回到了派中。
听到林平之地介绍,徐之恺乃武当派的杰出弟子,岳不群点点头,甚是热情,只是与见到萧月生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徐之恺也不见怪,惊鸿一剑地名气忒大,也难怪如此,只要自己练好了武,也会有这般地位与声望!
他既已落定了萧月生地身份,但赖在这里,非要住上一段日子。
岳不群也是无法,自不能赶他走,便点头答应。
这一日正午时分,令狐冲正在瀑布之下练功,萧月生在一旁观看。
萧月生事先渡了一口气给他,故站在瀑布之下,虽然压力沉重,却并不觉寒冷,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循环,在抗御着这巨大的冲击,双腿紧绷,脚下如生了根一样定在光滑的石头上。
若是他体力告罄,或是脚下步法不够坚实,便会被瀑布冲下石头,落入下面的水潭中。
近有半个时辰,令狐冲终于不支,被瀑布冲入水潭中,游回岸边,气喘吁吁,脸庞涨红,仿佛憋气一般。
“萧……萧先生,如何?”他自水潭中爬出,翻身躺在旁边地茂密草地上,精疲力竭,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嗯,甚好!”萧月生坐在他旁边,点点头,露出嘉许之色:“我没想到,令狐兄弟竟也这般刻苦的练功!”
令狐冲顿时露出苦笑,他的不用功,乃是习惯,已经自小养成,即使有师父地督促,也不见效,他心中实在没有什么大志,所以与世无争,自由自在。
“若是依此进展,半年之后,便可恢复功力。”萧月生笑道,躺了下来,仰头看着蓝天。
天上白云朵朵,似乎一团一团的棉絮,在他的目光之下,显得格外的近,仿佛便在眼前。
“徐少侠这次来送信,乃是冲虚道长的亲笔信,说是左冷禅很可能正在修炼辟邪剑谱。”令狐冲双手作枕,仰头看天,缓缓说道。
萧月生微眯眼睛,缓缓点头:“当今天下,能自少林派偷走东西的,寥寥无几,左冷禅最令人怀疑。”
“若是让左冷禅练成了辟邪剑谱,却是糟糕之极!”令狐冲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露出苦笑。
萧月生摇了摇头,笑道:“不必想得太多,当务之急,恢复内力,磨砺剑法,待用到之时,莫要后悔学艺不精,最是重要。”
令狐冲重重点头,露出坚毅之色。
萧月生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到令狐冲身前,笑道:“这是我炼的一些丹药,虽然不能增加内力,却可迅恢复,也算是不无助益罢。”
“……多谢先生。”令狐冲仅是稍一犹豫,便接了过来,如今情势不妙,若是再推辞,便有些矫情了。一座小树林旁。
小树林皆是松树,其余树种虽也有些,却没有了绿意,林平之平常便在这里练功。
这里背靠着山,前是树林,东面则是悬崖,能够看到莽莽青山,可涤荡心绪,净化心灵。
江南云正跟着林平之他们在华山上游览,华山的风光委实令人惊异不已,江南云看得兴高采烈。
林平之看天色不早,便带着两人自山顶下来,到了他练功之处,停下来,转头望向江南云,缓缓说道:“江姑娘,我想与徐兄切磋一二,只是我地剑易难收,请你在旁照拂一二。”
林平之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在山风中猎猎而响。
“好啊。”江南云微微颌,笑盈盈的望着他们。
徐之恺呵呵笑道:“我自知不是林兄的对手,但这般精绝的剑法,若是不能亲身领教,实在遗憾!”
“徐兄忒谦,咱们还是比过再说罢。”林平之笑了笑,两人来到了场中,调息凝气,准备动手。
江南云向前一步,隔着他们不远,以便插手笑道,缓缓抽出长剑,轻轻一抖,“嗡”的一声,剑尖颤动,幻出一朵剑花来。
“正要领教!”林平之微笑,也慢慢抽出了长剑。
两人各自长剑横于胸前,一动不动,目光渐厉,望向彼此,似乎想在气势上压住对手。
他们的耐性极佳,并没有草率出手,只是紧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