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倩恭敬道：“老师，您的住所在......”

春衫夫人闭上眼睛，“先去陵墓看看吧，姓孙的怎么说也是我，参与到这事来的。”

任倩点头。

半个小时后，车队停在陵园门口，任倩刚准备下车跟守门人交涉。

“走进去吧，死者为大。”春衫夫人主动下车。

一行人向孙教授的墓前走去。

天色渐黑，到了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凉的。

站在孙教授的墓前，那里还放着半瓶好酒，半盒好烟。

春衫夫人站在墓前，深鞠一躬，“老孙啊，咱俩认识也有几十年了，想当初你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我入学的那一年，你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我们所有人都以你为偶像，只是你的选择，实在让我们没想到，你拒绝了米国的绿卡，那是当年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回国之后，回到家乡，这个贫穷的地方，呵，本来以为你只是回来镀金，谁知道你一待就是几十年！”

春衫夫人深吸一口气，“几十年啊！人生，就一个几十年，你有大好的人生，大好的前途，全都浪费在这充满垃圾的土地上，你一辈子清贫，到头来自己连个住所都没有，这好烟好酒，你也只有死后才没法拒绝享受了，哎，本来你可以就这么过一生的，死了以后，留个身后名，当代如果出来个大文豪，还能为你写个传记，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这么较真呢？那些钱又不是你的，那些交了钱的人，是他们的贪心才导致的下场，你啊，多管闲事了！”

春衫夫人盯着眼前的墓碑，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挥了挥手，语气平淡道：“挖了。”

任倩愣了一下。

春衫夫人带来的保镖却没有任何迟疑，他们没有专业的工具，但在春衫夫人一句话下，直接从车里找出来千斤顶一类的专业工具，凿开墓碑下的大理石。

墓碑同样碎裂，那张贴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在一记重击下被彻底撕裂。

很快，坟被挖开。

春衫夫人喃喃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不止一次跟你提过，来找我，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我们一起享受真正的世界，可你不听，既然活着的时候你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住所，死了之后，也别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