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平静的一天。
至少看过去,这个世界仍然欢欣而充满活力。
从公寓的阳台往下望去,远远地,可以看见大人们手牵着小孩子,三三两两地走出大门,去往旁边的幼儿园。
然后转回过来,在公寓旁边的车站上车,开始一天的忙碌。
公交车上的车载电视播放着晨间新闻,吸引了不少乘客的目光,新开业不到三个月的商场,因为装修材料不合格发生有毒物质泄漏,造成多人中毒,目前正在进行封闭整改。
人们议论纷纷,尤其以几个义愤填膺的大妈声音最大。
“现在这些建筑商,偷工减料,简直不把群众的生命安全当回事!“
“就该重罚!罚到他们倾家荡产!”
顾离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思考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拨打那个电话。
“喂……”
--
三个小时之后,顾离打车来到导航地点。
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研究所”,从外观看,和对策局一样,这也是一座并不显眼的建筑,位于某医科大学的附近,对外的称呼是附属的研究机构。
跟“前台”的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之后,很快,裴野的身形就走了出来。
“如果手术失败会怎么样。”顾离问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
“不怎么样,如果诅咒有问题,我们不会强行剥离。”裴野对他笑了笑,“毕竟,我也要考虑自身的安全。”
“你大概也看出来了,在研究所工作的,大部分是普通人。”
顾离眯了眯眼,确实,至少在这里,感觉不到灵异气息。
“跟我来吧,正式手术前,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方案……”
“看来你早已经确定我一定会来找你。”
裴野十分自然地笑了笑,“因为你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现在我来向你介绍一下手术方案,裴野打开旁边的播放器,上面立刻呈现出一些画面。”
“我们会向你注射一些催眠药剂,这并非单纯的麻醉,而是引导你进入深沉意识,我们需要你在意识层面保持警戒,提防‘它’可能的出现。”
“换句话说,手术只能够在它被压制,暂时无法出现的时刻进行,去除那些组织,连带诅咒一并消除,但是那些血肉本身就是诅咒的载体,一旦受到切割刺激,诅咒本身也有可能马上被激活。”
“其实说起来就两点,一是将手术时间尽可能地缩短,在‘它’复苏之前将诅咒剥离,第二就要依靠你自己了,如果‘它’一旦出现,手术就必须中止,‘它’只能够被你看见,所以你要保持足够的警惕。”
“只要不被它接触,在这个前提下完成剥离就算是成功。”
听起来不算复杂。
顾离点点头。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尽快开始吧。”裴野打量着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你现在的状态很稳定。”
随后,他跟随着对方,乘坐电梯下到负一层,走到走廊的尽头,在一道对开的房门打开之后,里面,居然真的有一个类似小型手术室的房间,还有三四名身着医护装扮的人员。
“请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