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抵抗,被两人轻易击溃。
眼见北楚部两员大将杀来,步度根骑着同样满是伤痕的宝马“追风”,在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中,依旧选择了迎战。
好在此刻,浑身浴血的西部鲜卑第一猛将蒲头,仿佛一头受伤的疯熊,同样怒吼着冲了过来,他身上的盔甲上,满是刀痕箭印,手上的狼牙棒,沾满了红白之物。
“可汗,你快走!去找叱卢屋引汇合,一起突围。”
这个西部鲜卑的猛士,带着一身的伤痕,用尽最后的力气,挡在了步度根身前,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搏杀了,和楚军精锐部队交手许久,他还能坚持,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将狼牙棒横扫,直接打向陈到的马腿,他知道眼前这人,是北楚部高官,能伤到此人,或许能掩护步度根逃得更远。
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凄厉的风声,砸了过来,逼得陈到不得不横枪格挡。
“铛”的一声巨响后,火星四溅。
步度根回头看了眼对他忠心耿耿的蒲头,呼喊他一起走。
但蒲头却是看也不看步度根,双手举起狼牙棒,不顾自己满是伤口,不顾流淌的鲜血,决绝地扑向陈到,和他纠缠起来。
棘手!
陈到眼神很冷,对面的蒲头虽然武艺不错,而且颇有蛮力。但对面的蒲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种状态的敌人,怎么是他陈到的对手。
但战场经验告诉陈到,这种状态的敌人,也是最可怕的敌人,因为他们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和你换命!
陈到手腕一抖,长枪划过一道简洁的弧度,再次挡住了蒲头的攻击,这次,陈到明显察觉到对面蒲头的力量有所减弱。
于是,他故意后退,拉开距离,引蒲头来攻,让蒲头不得不加大动作弧度。
因为动作越大,破绽越多!
“嗤!”
数个回合后,陈到一枪扎入了蒲头左胸,刺穿了他的心脏。
而后,顺势长枪一挑,将一颗怒目圆睁的头颅挑飞出去。等到人头落地,蒲头那雄壮的躯体,才重重倒在了泥泞之中。
“蒲头将军!”
不远处,叱卢屋引如同疯虎般的发出惨嚎。
原来,趁着刚才的乱战,这位鲜卑小部落的头人,本来已经在蒲头的掩护下,配合步度根王旗前压,已经冲杀了出去。
但最后,却反而被中部鲜卑的郁筑鞬给逼了回来。
见蒲头战死,他怒火中烧。
就在此刻,北楚部骑兵中,忽然丢出了不少套索,趁着他大意的空隙,将他牢牢套住,拽下了战马。
混战之中,唐瞬麾下的千人将都尉罗老二,抽出扑刀,自下而上,虽然不快,但凶狠无比。
“噗!”
楚国的军械优势再次得到了体现,叱卢屋引身上的皮甲就好像没有穿一样,直接被罗老二一刀两段,以最惨烈的方式战死沙场。
步度根最后的突围期望,就此破灭,但他此刻,心中最为痛恨的人,却是中部鲜卑的郁筑鞬,觉得自己麾下鲜卑头人的死,都是郁筑鞬害的。
“郁筑鞬!你这出卖同族的恶鬼!长生天会诅咒你的!”
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步度根带着自己的最后的护卫,举着他的王旗,策动战马,杀了郁筑鞬,想要亲手斩杀这个仇敌。
他胯下的汗血宝马,也发出悲壮的长嘶,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咻!”
这次,唐瞬的冷箭,没有失误。
射人先射马!
唐瞬这箭,正好射中了宝马“追风”的侧面,那里,正是步度根的每次马鞭留下伤疤处。
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追风”而言,此处旧伤疤被射穿,让它感到了钻心的疼,本来就十分疲惫的它,带着步度根,直接栽倒地上,将步度根的肋骨都压断了。
步度根仰面朝天,视线开始模糊,他最后扭头看了眼阴山北面的天空,心中悲凉。
“祖父大人的霸业,我终是不能复兴了。”
最后,阎行拍马赶到,收下了步度根的人头,完成了他“斩杀敌酋”的心愿。
倒是让唐瞬麾下的老孙头,沙思等人颇为不满。
但唐瞬顾全大局,立刻指挥他们,配合北楚部其余人手,借着步度根战死,威逼鲜卑部众投降。
此刻。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