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鲜卑的牧民,也很难找到确定干净的水源,让自家的牛羊得到水源补充。
时不时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有牧群在某处饮水后,大量牛羊中毒暴毙。
西部鲜卑,整个乌拉特后的地区的天空,被燃起的大火,照得通红。
“你们汉人,真是不讲规矩。”
“既然都起名字叫北楚部了,开始游牧放牧了,你们也按照草原的规矩来啊。”
看着燃起的大火,一支装备精良的鲜卑部队,却无动于衷。
领头的一人,还在对身边的杨阜,冷嘲热讽。
这人,便是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鞬,轲比能的几个儿子并不成气,反倒是他的这个女婿,在中部鲜卑之中,还算是个人物。
“将军这话,有些偏激了。”杨阜就在他的身边,眼中,映着远处的火光,嘴角却略微勾起。
他前不久,到了中部鲜卑的地盘,找到郁筑鞬,这个被轲比能留守后方的鲜卑大将,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开始郁筑鞬还想吓唬他,说要把他送去曹魏。
杨阜简单几句话,便让郁筑鞬笑着露出底牌,愿意和士楚合作。
在中部鲜卑内部,早就默认了曹魏是他们的潜在敌人,和士楚和季汉的合作,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尤其是现在,楚国和他们的死敌,西部鲜卑的步度根开战,他自然没有加害的理由。
“平分西部鲜卑草场。”
这是郁筑鞬和杨阜最终达成的协议。
而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带着中部鲜卑的留守部队,打出轲比能的大旗,出现在西部鲜卑的草场上,放肆劫掠,引起对方的恐慌即可。
“楚国的杨大人放心,且看我家儿郎,驱赶步度根的部众南下。”
郁筑鞬明明派出部队,配合唐瞬的袭击,但口气上,依旧有些玩世不恭。
楚国的杨大人,自然是对应着对面魏国的杨大人。
曹魏这边和轲比能停战协议沟通的人,正是现在率军和步度根汇合的杨俊,所以郁筑鞬才有这样的戏谑之言。
“是郁筑鞬!”
“果然,他们中部鲜卑的人来偷袭了!”
“我们被曹魏给骗了!中部鲜卑的人没有去东面。”
刚刚从大火中逃出来的步度根手下,还有一些西部鲜卑的牧民,看到了郁筑鞬的大旗,被轲比能军队追杀之后,各个狼狈逃跑。
很快,楚军火烧草场,中部鲜卑趁火打劫的消息,就传到了南面,传到了步度根的耳朵里。
“可汗,我们快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那部众都被郁筑鞬那小子给掳走了。”步度根麾下战将蒲头,一想到自己的那点家当,心里都不痛快。
“他们放火烧草场,我们也放火!”
“把这阴山南面,后套地区的朔方郡草场,也都一把火烧了,然后我们再回去!”叱卢部鲜卑的族长,叱卢屋引眼中满是愤恨。
他的部众,就在步度根部众边上,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多半损失惨重,回去之后,只能找到些许零散部众。
杨俊眼皮一跳,立刻出言劝阻。
“可汗三思,这朔方郡的后套草场,远比塞外草场要丰盛,即便是塞外草场,一时之间,被楚国小股部队骚乱焚毁,可汗也可以带着部众,来朔方郡休养生息。”
他心想在东面的赫连息烽,还一心想借助曹魏的力量,反攻楚国,夺回朔方和北地郡的草场和部众,你这一把火给他烧了,我回去怎么给他交代。
“呸!”
西部鲜卑麾下,又一员大将站了出来,这人名叫斯引车云,也是一个小部落的头人。
“你们曹魏哄骗我等,说是中部鲜卑的部队,都跟着轲比能一起去了东面,去压服东部鲜卑去了,可现在呢?郁筑鞬那小子的将旗都出现在了我家地盘。”
他这句话吼完,在场的许多鲜卑头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杨阜。
杨俊脸色一黯,尴尬说到:“那轲比能和我们约定好了,一起对付东部鲜卑各部,他麾下大多力量,我们曹魏确认都已经到了东面。”
其实他这话,半是狡辩,半是讽刺。
明明都是鲜卑三部之一的大头领,步度根还自称鲜卑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