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清醒的那一部分拼命尖叫阻止,能支配动作的那一部分却野兽一样做出难以抑制的野蛮行为。
精神反复拉紧撕扯,人很快就支撑不住。
脖颈上的伤还留着一道红痕,手上伤口结了痂。
许白瞪着眼睛不愿意睡,也克制着自己忽略不正常的饥饿感。
“温迎。”
许白轻轻叫男人的名字,他说,“你闻到了吗?”
温迎:“什么?”
许白:“屋子里一直有股臭味。”
温迎嗅了嗅,什么也没闻到,于是又去看许白熬出血丝的眼睛,“没有味道啊。”
“没有吗?”许白咧开嘴,发干的嘴唇几乎要裂开个口子,“哦,我知道了。”
“是我在腐烂啊。”
从进入陈家,从见到罗韵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发出臭味了。
发霉的、腐烂的、希望获得爱的心,全都烂透烂穿了。
“你记得。”许白手抓住温迎,用力抠在他肩膀上,“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要替我杀了罗韵。”
“你是她的儿子。”
许白又笑了一下,“没意思。”
温迎被他的话惊的出了一身冷汗,从这天以后开始更加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青年在某个时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
六儿:【要走了?】
许白:【是啊,快了。】
他算了算,有点遗憾,【陈禾毕业证拿不到了。】
六儿安慰,【没事,数据拿毕业证也没用。】
许白:……根本没有被安慰到。
陈家完全倒了。
别墅里面被搬空,罗韵一直在掉眼泪,每搬走一件,她就追着要往前走两步。
陈父堪称冷漠的站着,笑的讥诮,“搬吧,都搬走。”
夫妻俩的关系也迅速到了冰点,罗韵知道陈父这把年纪不可能东山再起,她心烦意乱,撩了下因为没做保养而有些干枯的头发,“我们离婚吧。”
陈父:“离?”
“这些都是共同债务,你真以为大难临头就能各自飞了?”商人又不是傻子,年轻时陈父图的是罗韵漂亮,这几年用罗韵身份证去做的违法事不少,罗韵为了攀着这棵大树,也都不声不响的认了。
到了这个时候,俩人已经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罗韵咬着牙。
过了今天,这别墅也就不属于他们了,很快所有的房产也都会全都不属于他们。
她又将成为从前那样的穷光蛋!
罗韵心脏跳的飞快,她试图想到一个能保全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