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州。
华南布政使衙门的一间暗室内。
现任华南布政使郭德海和按察使吕枫以及华以及转运使袁俊才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
转运使袁俊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激动道:“上堂大人,上次打死的那个探子,现在确定是皇城司的人。”
想到这命令是自己下的,袁俊才想一头撞死。
“皇城司的人,这么说,皇上已经在怀疑我们了。”按察使吕枫焦虑的回道。
郭德海看着两位下属,他长叹一声道:“看来杨州的事情是瞒不下去了。皇城司的人来了,都察院的人来了,现在就连那几个织造厂也被查封。”
“上堂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让大理寺、都察院的人查出是咱们下的命令决了东江大坝,导致四县决堤。咱们就是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呀。”袁俊才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额头的汗。
郭德海眉头紧皱,回道:“去办这个差事的差役都处理干净了吗?”
“都处理了,八个人全部灭口。但现在的情况是朝廷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袁俊才回道。
吕枫这时摇了摇头,道:“早知如此,就不决堤了,现在好了,咱们都脱不了罪。”
“这谁也想不到杨州今年天气如此反常啊,接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雨,这才导致四县洪灾。”袁俊才一边叹息一边说道。
这提议是他提出来的,原本他只是想用毁堤淹田的方式掩盖他们兼并农田,改农为商,偷偷勾结布商,私卖丝绸一事。但现在一切都搞砸了,杨州接连大雨,四个大县被淹,死了上万百姓,朝廷先后派了几波人下来查。
郭德海将死死捏着手里的茶杯,捏到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沉思了一会,说道:“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我也保不了你们,你们该逃就逃吧。”
“上堂大人,我们能逃哪去呢,这各地关口出入都要凭籍,再说我们逃了,我们的家人也逃不了啊。”
“是啊,郭大人,当下咱们若逃了,只会坐实了罪。”
……
几人正谈着时,屋顶上突然传出了声响,像是有人踩断了瓦片。
听到声音,三人几乎同时站起来。
“谁,谁在上面?”三人同时看向屋顶。
随后几人听到外面值守的衙役在喊,“快,有刺客!”
三人从屋里出来时,看到外面的衙兵手拿火把往东边跑去。
但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刺客。
一会儿后,一个衙兵跑了回来,道:“禀大人,刚刚有个黑衣人在屋顶上。”
“抓到了吗?”一直冷静的郭德海此刻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回大人,没有抓到,对方武功高强,而且会轻功,飞檐走壁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再去找。”
郭德海大声吼道。
刚刚那人若在屋顶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就绝对不能留。
布政使衙门忙做一团。
而十几里外的杨州知府衙门。
苏琦和皇城司使朱彪正在审讯杨州的几个布商,他们是杨州六个织造厂的老板,几人都是家财万贯的富商。
几人此刻都被绳子捆绑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