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那晚王妃也在皇宫,流言满天飞再加上手中这封书信,想不误会都难。
况且,他也不希望王爷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去见乔彦。王妃误会了也好,正可由她出面,阻止两人相见,虽非上策,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王妃,这是何苦?”贤武神色尴尬:“卑职可以性命担保,王爷跟乔大人只是朋友,绝无半点苟且之事!”
偏偏,那张被她视为救命稻草的银票毁在了花满城的手中,令她短时间里没有办法找楚临风彻底了断彼此的关系。
“可是……”贤武还想再劝。
“夫人?”代写书信的老秀才忍不住出言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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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穴不来风,王爷何必淌这混水?”贤武鼓起勇气劝。
“王爷……”贤武拿着信,却没有即刻离去。
找路人打听了一下,知道锦画堂是楚家位于城北郊外的别院,越发没有见疑,雇了乘软轿径直往锦画堂去,一路上盘算着到了那里,要怎么跟如兰谈?
况且,流言的另一个主角是王爷的死对头。谁能保证,姓花的不是有意设下圈套,引诱王爷往里钻?
“夫人有何吩咐?”贤武心中忐忑。
太医院的同僚对她似乎格外关注,有太多视线投在她的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可等如玉察觉异样看过去时,所有人又都闭口不言,低头假装忙碌。
一刻钟后,如兰拿着两封书信从小棚里走了出来,找了两个伙计,每人给了十两纹银,一封送往太医院,一封送往工部尚书府。
听说王妃知书达礼,精通医术,怎会大字不识?
“不必藏,我又不识字。”如兰神色冰冷,声音很平静。
他一阵尴尬:“夫人,早。”
如兰回过神,淡淡地吩咐:“内容照抄,只把雅茗轩改为锦画堂,楚临风改为如兰即可。另外,再写张便条,只七个字:酉时三刻,锦画堂。”
“你跟我来……”如兰说着话,也不管贤武答不答应,径自低头疾走,一直走到花园石亭,看看左近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是。”杏花应了一声,端着托盘走进书房。
“既然不是事实,你还担心什么?”如兰幽幽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如兰白着脸,低声吩咐杏花:“你先进去服侍王爷……”
“信?”看着信封上陌生的字迹,如玉一脸茫然。
晌午过后,太医院来了个年轻的伙计。
如兰斩钉截铁地道:“我亲自把信送过去……”
“罗嗦什么?”楚临风不悦地蹙起眉,冷冷地结束了谈话:“照我的吩咐去办就是,本王心中有数。”
她心神不宁,忍到申时再也坐不住,向季秋离告了声假,离开了太医院。
可惜,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解惑——就连平日对她关爱有加的钱铮友,都尴尬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啊?”贤武愕然。
他希望在此之前,说服如玉放弃太医院,离开京城,把伤害减到最低。
贤武吃了一惊,几乎是立刻抬起眼看她:“夫人说笑了。”
“不识字很好笑吗?”如兰冷笑,尖刻地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