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没什么不好,只是官场那套虚与伪蛇,尔虞我诈的招术,若是套在她身上,似乎不伦不类,极不相衬。
“有小友盯着,哪敢稍有懈怠?”孙擎苍开她玩笑。
花满城眼神骤变,察觉盛怒中竟失了分寸,只怕是伤到了她,忙松了些力道,一手去捋她的衣袖:“抱歉,一时失手,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托你的福,这陈年旧疾已十去其八。”孙擎苍微微一笑。
“他身上穿的可不是侍卫的服饰。”而且,腰间也没有佩刀!
“滚开……”如玉缓了口气,奋力挥开他来扶她的手,含泪嚷道:“我不管你又在发什么疯,离我远点,不要再来烦我!”
所以,这些个东西,她不学也罢!
花满城心中略略好过一点,嘴里哧笑:“就凭你那死拧的性子,到哪,也就只能讨好老男人……”
“呵呵,去吧……”孙擎苍笑了笑,袖手于身后,慢慢地离去。
孙擎苍笑而不答,瞥她一眼,装做不经意地道:“倒是小友,今日仿佛闷闷不乐,似有不舒心之事?”
“六品带刀侍卫。”
“你不说,我就站在这里不走……”花满城也不在乎,懒洋洋地抱着双臂靠到树干上,似乎打定了主意赖定了她:“就算被巡逻的侍卫抓住砍了头也不走。”
如玉想了想,释然而笑:“你说得对,是我庸人自扰了。”
远远看着,只觉两个人神态亲昵,如玉对他竟是全不设防,心里自然百般不是滋味。
钱铮友在内堂休息,如玉怕说话惊扰了他,悄悄地开门出来:“孙老伯,可是头痛又发作了?”
“他是谁,你管不着!”如玉着恼,转身就走。
如果医术低劣,那便努力学习就是,她还年轻,既便犯了些错,也是正常的,改了也就是了,何必耿耿于怀呢?
这里可是皇宫,入夜之后绝不许男子出入,私闯就是死罪!
“哼,”花满城两眼一翻,傲然道:“脚生在我身上,我爱上哪上哪,你管得着吗?”
对这种污辱的言词,如玉已然免疫,垂眸,权当没有听到。
如玉蓦地回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玉一阵脸热,讪讪地道:“我是不是太罗嗦了一些?”
“发牢骚?”如玉偏头,一脸困惑:“我看不象啊……”
“别再看了,再看要化了……”冰冷地嘲讽突兀地响起。
几乎是立刻,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什么人?”
这傻女人,分明是被别人骗了而不自知!
如玉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
若不是他捉着肩,早踉跄着跌倒在地,当下面如金纸,疼得眼泪汪汪,直吸冷气。
如玉愣了一下,偏头想想,不以为然:“可能他今天不当值?”
“对了,”孙擎苍这才放心地起来:“时间不早,你回去休息吧。”
“偶然认识的一位忘年交。”如玉无奈,只得低低地吐实。
如玉心中憋屈,也没人可诉,这时忍不住将事情始末,包括心中疑惑,原原本本地向他说了一遍,末了问道:“老伯,你说钱大人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