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神色平静,淡淡地道:“王爷不必说了,乔彦都懂。明天,我会跟黄副将同去荆州,换回孙将军。”
贤王接到消息,心瞬间沉了下去:“怎么,花满城根本无意投诚?”
“哦?”贤王心知有异,转身又入了中军帐:“进来再说。”
不到一个时辰,一狼极客气地将高洪泉送出城外。
几经商议,派了副将高洪泉代表贤王前往荆州与花满城谈判。
“乔医官,你且看看,这药与临风所中之毒是否相同?”贤王先把毒药递到如玉手中。
“不,不必试了。”如玉心如死灰,神色木然,一个字一个字机械地道:“这药,是对症的。”
“听说花满城宿疾发作,卧病在床,所以不便见客。”高洪泉把一狼的说词拿出来解释一遍。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高洪泉苦笑:“不过,一狼提了一个条件,未得王爷同意,属下未敢擅自做主。”
“傻孩子,”贤王这才松一口气,忍不住训道:“心眼咋这么实诚呢?谁让你去以身试药了?你若死了,谁来救临风?”
高洪泉单枪匹马来到荆州城下,道明来意,顺利进入城中。
片刻之后,如玉匆匆到来,见到高洪泉明显一怔:他奉命前去和谈,现在这么快回来,显然不是好消息。
如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低声道:“王爷言重了,这是下官份内之事。”
“呃……”高洪泉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那得试过后才知。”如玉定了定神揭开药瓶闻了闻,老实回答:“光看外表,是无法判定的。”
“王爷请稍安勿躁……”高洪泉忙拦住他:“依属下看来,事情并非全无转寰余地,详细情况请入内再禀报。”
贤王把德武按在椅中,回头唤道:“乔医官,还愣着干嘛?快来瞧瞧,这症状与临风当日是否一样?”
“乔医官?”贤王将她的悲愤解读成了无措,担心地道:“很难判定吗?需要多长时间?或者,你要不要再看看这瓶解药是否对症?”
“能验出来吗?”贤王催促。
话虽如此,她还是取了金针在手,以防不时之需。
“用解药换乔彦?”贤王狐疑地拈着须:“他不会连解药都先奉上了吧?”
在场诸人,谁也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相顾失色。
“怎会有这么巧的事?”贤王冷笑,并不采信:“必是姓花的在耍花招。”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从未想过光耀门楣。而为国捐躯,舍己为人亦只是表面光鲜。她为的,只是报答当日孙逐流冒死进摩云崖救她之恩。她求的,不过是心之所安。
可问题就在这里:花满城是个锱铢必较的狠角色,为什么要把这天大的好处拱手让人?
就在这空档,德武已倒了一粒毒丸在手,仰脖吞了下去,眼睛骨噜噜乱转:“嘿嘿,都说九狼使毒的本领天下无双,老子今天倒要试试看这蚀心腐骨,穿肠烂肚是何种滋味?”
“事实上,属下此次前往荆州,并未见到花满城。”高洪泉面有愧色。
“究竟怎么回事,王爷可否告知?”如玉心怀忐忑。
有条件就好,不管多苛刻,至少说明还有得谈。
这是所有的设想中,最坏的一种。
“另外,这是将军所中之毒。”高洪泉又摸出一个塞了软木塞的瓶子来:“一狼说了,若果我们不信,可以此毒先行试验过后,再行定夺。”